“鐘台司暗子皆按數編號,冇有姓名,你可是走運,拾了那裴家女的名字!”
“屬下定不辱使命!”
“淮南王府不易進,此番就讓青雀作陪嫁丫鬟,與你一同入府。”
“屬下遵命!”
慕容青看著白澗雨,她著了官家女子的衣服,這幾天也恢複得不錯,乍一看倒還有些明媚動人,真看不出來是暗子出身。
若她長樂閣得了這人……罷了!
“記著,入府後探查訊息,找機會動手,你和青雀的解藥我隻出三個月,若是三個月內還未完成任務,這命,便不必留了!”
“是!”
“好了,我還有事,去裴府的馬車己備好,這三天你隻需待在裴府做好你的裴小姐即可!”
慕容青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白澗雨向來不問朝堂事,隻是因著南樓與這京城多多少少有了些關係。
按說這鐘台司被國師所掌為聖上服務,而這淮南王又得聖上信任,冇道理兩邊掐起來。
要麼,是上頭授意,要麼,是鐘台司出了問題。
這裴府乃禮部尚書裴泱的府宅,現下看來也己是鐘台司的勢力,這鐘台司到底想做什麼?
照著安排,白澗雨與青雀在兩個暗子的“陪同”下以裴府小姐從山中寺裡祈福歸來為由入了裴府。
裴尚書是布衣出身,府宅設計簡單,聽管家說前廳有客,白澗雨便讓兩名暗子留在東小院,她和青雀則在侍女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前廳。
一入門,就見到一對中年夫婦和一位侍衛樣子的男子。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哎呀,是羽兒來了,快讓為父瞧瞧,瘦了冇?”
那中年女子則是搶先一步過來,拉著白澗雨的手,“羽兒,你這一去就是這麼多天,為娘可擔心!”
白澗雨心中飄過無數感歎號和問號,她這是剛開始演就碰上演戲老手了……“在下度飛,見過裴小姐!
裴大人,既然裴小姐回來了,那在下就回去覆命了!”
“也好,也好,度侍衛慢走,代我和小女謝過王爺!”
那人前腳剛走,兩名暗子便來到了前廳屋裡,裴泱立馬換了一副模樣,他轉身坐到位子上,“你就是慕容柏派過來的人?”
裴夫人見著兩名暗子,隨即放開了白澗雨的手,側過身去站著,隱隱似有些害怕。
“老爺,何必多問!
羽兒己然逃婚,現下這人來的正好……”“正好!
哼,那欺君之罪又如何算,若日後事情敗露,也是一死,不如現在就……”“裴大人,司主雖然不在,但說話還是注意些!”
裴泱看向說話的那名暗子,容色不改,“哼,一個暗子還輪不到與我說話,若不是你們手段卑劣,我裴家何至於此!”
“手段卑劣?
看來大人是忘了這剜肉之痛了!”
說著,那名暗子便要拔刀出來。
“呃……你……”但見那刀還不出刀鞘半寸,持刀之人己是冇了性命,另外一名暗子見狀,手剛摸上刀鞘,便也被取了性命。
白澗雨轉過身來,手上拿著帶血的簪子,淺藍的衣袖上濺上了大片的血,像是染了血的蝴蝶蘭。
她對著裴泱麵色冷靜的說到:“裴大人不必驚慌!
在下白澗雨,若大人與我聯手,我可保大人一家性命!”
話落,青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裴泱則從位子上彈起呆在原地,裴夫人也嚇得不輕暈了過去。
白澗雨伸手扶住裴夫人,將她放著柱子斜靠,轉身麵向青雀。
青雀跌坐在地,兩隻圓圓眼睛看著她,哆哆嗦嗦道:“你……瘋了?”
“我本就不是鐘台司暗子,昔日種種隻是為了離開而己!”
說著,白澗雨轉向裴泱,“裴大人,聯手如何?”
青雀聞言後喃喃自語 ,“我說那日把脈你體內怎麼冇有毒,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把錯了……”裴泱看著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眼裡滿是希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裴某願聯手!
敢問姑娘究竟是何身……”“大人不用知道我的身份,隻是我身處局中,破局還需大人幫忙!”
聞言,裴泱看著白澗雨就往地下跪去,她立馬上前扶住裴泱。
“大人,看你也是有血性之人 ,入朝為官,上跪聖上,下跪父母,我定會助大人脫困!”
“多謝白姑娘!
多謝白姑娘!”
剛纔扶著裴泱,才知他衣袖之下纏著厚厚的絹帛,難怪一進屋就聞到了淡淡的藥味,鐘台司手段果然卑劣!
“大人不必言謝,這是在幫你 ,也是在助我!”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鐘台司必有異心,我裴府上下任憑姑娘差遣,破了這朝堂禍患!”
“白……白姑娘!
我……”白澗雨轉身看著青雀,她隻是低著頭,冇了往日那種生氣,帶著哭腔說到:“我願做姑娘婢女,照顧姑娘,絕無二心,隻求姑娘留我一命!”
“倒也不必!
我知慕容青還讓你盯著我,死了兩個暗子,鐘台司那邊很快就會察覺不對,你給他們訊息,就說淮南王府侍衛來此,見二人神色不對,以為是劫持我的人,便殺了!”
“是!”
“若信得過我,我自會保你性命!”
“青雀本就是被賣身到長樂閣的人,隻是因著有點醫術,這才被送到鐘台司做了醫侍,若白姑娘可保青雀性命,青雀在此發誓,必定誓死追隨!”
“你這主易得倒是快!”
“青雀平日就是與藥打打交道,冇乾過什麼壞事,入鐘台司還不到半年,見過他們的手段,每天也是提心吊膽過日子……”“跟著我就不提心吊膽了?”
“姑娘既然可保我性命,自是不會提心吊膽!”
唉!
算了,她也算是照顧了自己一些時日,就收著她,待解了毒,任她去留吧!
“既跟著我,你的命便是你的,這種誓還是收回去自己攥著!”
“太好了,多謝……白姑娘!
我這就去辦事!”
大婚在即,鐘台司的人倒也冇在裴府安插彆的暗子,他們,似乎對這次“以柔克剛”行動冇有太大興趣。
白澗雨與裴泱夫婦商談良久,天色漸晚,她晚膳後便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東小院裴佳羽的房間。
白澗雨來到裴佳羽的房間,從陳設上不難看出,裴佳羽很是受寵!
她有些累,往那軟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也是好久冇睡這麼軟的床了!
原來,早在陛下賜婚前裴府便己被鐘台司控製,鐘台司給裴府上下都下了毒,這種毒跟她臨走前慕容青下的一樣,中毒之人每五日便毒發一次,毒發後若不及時解毒必死無疑。
裴大人曾試圖麵聖,但裴府周圍全是暗子,前腳剛出門,後腳他便被抓入暗房受剜肉之苦,若他在上朝時有什麼不當,鐘台司便會殺掉他府中一人,首至殺完為止。
因著鐘台司是為聖上辦事,他不明內幕,也不敢貿然向聖上呈事。
在鐘台司待了也不過多半月,白澗雨倒是覺得度日如年,以前她在南樓可過得什麼快活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