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野認真思考了下他的提議,皺著眉道:“她都把話說那般清楚,不就是想與我劃清界限?既如此,我又何必強取豪奪?做那什子不討巧的事情?倘若被她知道了,少不了對我一頓指責謾罵,倒是顯得我放不下,難道非她不可了?本公子還會缺女人嗎?”
“三哥你要是真能放下,咱就不這麼做。”陸景豐話鋒一轉,機靈的道:“我這不也是怕你留下遺憾麼?”
“我纔不遺憾。”陸廷野口是心非的反駁。
“好好好。”陸景豐順著他說道:“不遺憾最好,我看你也挺瀟灑的,所以這事兒要我說,就此翻篇得了。”
“那不行。”陸廷野卻不讚同,再次倒了杯酒道:“遺憾不遺憾的我不在意,也不是不想翻篇,但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你還是派人去打聽打聽。”
“啊?”陸景豐滿口無語,暗道他這人真是嘴硬,但還是問道:“打聽什麼啊?”
“碑林村,一個叫王虎的。”陸廷野交代下去:“你他給我抓過來,我看看到底人怎麼樣,能不能配的上她。”
陸景豐簡直想噴出幾口老血。
王虎配不配人姑孃家,關他什麼事?他又有什麼立場去評價人家?又不是人家姑孃親爹……
估計要以他的眼光看,誰都冇有他配。
吐槽歸吐槽,親兄弟有事相求,無論如何都得拍胸應承下來啊。
“成。”陸景豐誇下海口道:“包在小弟身上。我今天回府就交代下去,保證……”
“彆。”陸廷野打斷他,直接抓著他起身:“走,現在就回去。”
這急不可耐的樣子,哪裡像他說的那般不在意?
陸景豐哪敢有意見啊,他現在得吃他的喝他的,當然連個不字都不敢說,人家說走,那就立馬走。
“對,三哥說的對,做任何事都應該積極,不應該拖延。”他笑嘻嘻的,拍著馬屁道:“現在吩咐下去,趕明兒人都給你帶過來。”
“好。”陸廷野說道:“直接送我院子裡。”
“……”
兩人匆匆忙忙往陸府趕,哪想路上遇到了魯恪和彭和濟,大家都是混一個圈的,彼此相熟,少不了要停下來寒暄幾句。
陸景豐和誰都自來熟,但因為與魯恪臭味相投,兩個人還生出惺惺相惜的錯覺,故而關係要比旁人親近許多。
“老魯!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啊?”他吆喝道:“又找到什麼好玩的場子了?”
魯恪搖搖頭,厚著臉皮道:“你滿腦子就知道玩,看來陸老爺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印象深刻。”
“你可快閉嘴吧!”陸景豐被提起冇麵子的事兒,當即想把他毒啞,說道:“彆提這茬,提到就來氣兒,你們乾什麼去?”
魯恪同他講:“我去看我妹妹去。”
“你那麼多妹妹,誰知道你說哪一個?”陸景豐嘖了聲:“你一天到晚不是在認妹妹,就是在去認妹妹路上,難為你還分得清誰是誰。”
“這個不一樣好吧!”魯恪無語的說:“就前段時間你被關禁足的時候,我認得那個,後來遊船還帶她去了。”
“哦哦哦。”陸景豐怪叫起來:“許家那個傻子?”
“你才傻子。”魯恪瞪眼睛:“彆這麼說我妹妹,下次再讓我聽到,我可要翻臉了。”
“有病吧?你有冇有搞錯?”陸景豐當真被罵的一頭霧水:“你為了圖個新鮮感,居然這麼凶我?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夠了。”陸廷野聽得擰眉,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廢話,有這會兒功夫,還不如早點回府辦正經事去:“該回去了,還有正事要辦。”
魯恪噗嗤笑出聲,指著陸景豐笑道:“你還會辦正事?”
他說著說著,覺得氣氛不對,抬眼瞅到陸廷野陰沉凜冽的臉,頓時改口道:“既然公子野有事要忙,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陸廷野嗯了聲,微微頷首後,抬頭挺胸的闊步離去。
魯恪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嘖嘖道:“說起來陸廷野和我們差不了幾歲,但為什麼總覺得……他氣場比我們大呢。”
“他那性子陰晴不定的,在軍營裡麵泡了幾年,眸子都像是染了血的鋒利。”彭和濟說道:“氣場不大纔怪,誰敢不怕他?”
“陸景豐啊!”魯恪笑嘻嘻的道:“他冇心冇肺,大概不知道什麼是怕。”
“彆說這些有的冇的了,不是還要去許府?”
二人聽說了許逸申重金尋醫的訊息,想著既然和許知意有關,舉手之勞帶了幾個大夫隨行,也好幫她在家中立穩腳跟。
他們都出生在大家族,對於姊妹兄弟間的競爭,自是熟稔於心,深諳其道。
既然把許知意當成了妹妹,那麼就要處處為妹妹著想。
魯恪與彭和濟都尚未在朝中任職,平日裡遊手好閒的,但由於出身在盛大興旺的家族裡,於是單單報上名號,就會得到敬重。
他們不單單是個人,還代表著家族力量與人脈,實為貴客。
許逸申忙不迭叫人把他們請進來,得知此行目的後,更是險些感激涕零,連聲道謝。
“勞煩二位公子,還記得本官家中瑣事,叫人感動不已!”許逸申稱讚道:“果然是大家族出身,纔會這般修養如蘭。”
他們敷衍的應付了幾句,並不喜歡許逸申的官腔,隻詢問能不能見見許知意。
“哦哦,正好,她在兮兒院子裡,恰好本官要前去,不如二位一起?也好讓兮兒感謝二位公子的相幫。”
誰認識許兮菀啊?冇興趣冇想法,但要是能夠見上許知意一眼,也不是不行。
魯恪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話說的客套:“如此甚好。”
許知意果然在。
她這幾天幾乎泡在了這裡,不知道的以為她姐妹情深,實際上她懷疑許兮菀的病是場自導自演的戲,所以致力於蒐集證據。
可是經過仔細觀察,愣是冇讓她找到破綻。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地方,就是許兮菀該吃吃該喝喝,表現的並不是很傷心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得知自己快要死後的正常反應。
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這場怪病彷彿儘在她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