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帕子擦掉滲出的血,雙眸中瀰漫了狂怒,周身寒冷的氣息夾雜著無儘的暴戾。
抹去嘴角的鮮血,藍若初看向男人時,眼裡閃過一絲憐憫。
整個王府除了雲輕兒之外,冇有人如此迫切的想讓她死。
而在這個男人眼裡,殘害自己親姐姐,如今又毒死木堇,草芥人命的雲輕兒是天底下最無辜之人。
他年少有為,征戰沙場十幾年,卻被人哄騙至此,真是可悲可歎。
許是那雙明澈清亮的眸子太過複雜,楚夜宸恍惚了一瞬,隻覺得眼前這個人,這一刻變得非常陌生。
過了片刻,藍若初緩過神,目光落在螢火蒼白的臉上。
“我隻是想告訴你,再不救人真的要死了,但是你抓著我的臉,我實在說不了話,不得已為之。”
她咳嗽了兩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儘管遍體鱗傷,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分外明亮。
此刻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更是無辜的很。
“你先救人,或許螢火知道點線索,你不能因為一兩個人的說詞,就給我扣個下毒害人的罪名。”
藍若初倒也想站起來狠狠罵一頓,可自己的小命要緊,剛纔已經咬了一口,不能再衝動了。
心中那絲異樣的感覺被放大,楚夜宸扭開了頭,難得冇有諷刺。
“哼!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能如何再狡辯下去!”
他本以為經過那麼多折磨,這個女人早該死了。
誰知到了現在,竟還生龍活虎的……
不過,雖然楚夜宸冇有再說,但對她說的話還是嗤之以鼻。
整個王府除了藍若初之外,他想不到有第二個人會做這種事。
不多時,楚夜宸命人將她們帶回若水閣,很快秦太醫也匆匆趕來。
螢火身上的傷過去這麼久冇處理,傷口都感染了。
不過,讓秦太醫感到奇怪的是,病情竟然得到了控製,冇有再繼續惡化下去。
“王爺,在微臣來之前,可是給病人吃過什麼藥物了?”
處理完傷口,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藍若初悚然一驚,楚夜宸的眼神剛好掃了過來。
男人深邃晦暗的眸子隱含一絲探究,她感覺整個人像被看穿了一樣,神經不由緊繃了起來。
好在不過片刻,男人便移開了目光,冷淡道:“並無。”
隻是那心悸的感覺,依舊縈繞在藍若初心間。
聽到這個回答,秦太醫顯得更為疑惑,抬手摸著鬍子。
“那就奇怪了,女子本就體弱,按理說以這樣的傷勢,又未及時處理,本應得傷寒纔是。”
他頓了一下,又道:“微臣不確定她吃了什麼藥物,但定然服用過了。”
怕他再好奇下去,會直接對螢火開膛破肚搞研究,藍若初不由開口。
“每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女子也不全是體弱的。”
聞言,秦太醫倒冇再糾結。
畢竟也有這個可能存在。
“或許是微臣想多了,再觀察一陣,若病人冇有燒起來,便無性命之憂了。”
聽到這話,藍若初終於鬆了口氣。
隻是,太醫方纔的話提醒了她,為了掩人耳目,她要了塗抹的膏藥,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