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個跳梁小醜而已,根本不值一提。”楚夜宸擰了擰眉,一道狠戾幽光從眼底快速劃過。
若水閣。
藍若初看著桌上已經涼透的菜肴,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亮光,不知在想什麼。
“王妃,要不,奴婢把菜拿去廚房熱一下?”
鈴蘭沉默了片刻道。
方纔在墨淵閣一幕,她從頭到尾都看在了眼裡。
下毒一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王爺查都不查就覺得是王妃在說謊,實在太傷人了。
收回目光,藍若初嗯了一聲。
“奴婢去幫鈴蘭姐姐。”
螢火疾步跟了上去。
等房內隻剩下她一個人,藍若初感受著隱隱作痛的身軀,臉上劃過一抹譏諷的笑。
她還保留著以前的固有思維,覺得畢竟是一個生命,不能輕易消亡,卻忘了楚夜宸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足夠她死好幾回了……
原主愛他是原主的事,自己又不愛他,管他死活做什麼?
如今兩人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個男人死了更好。
楚夜宸孤家寡人一個,彆說子嗣了,連兄弟姐妹都冇有。
等他死了,戰王這個封號也就還給皇帝了。
隻要自己跟大長公主打好關係,王府這偌大的家業不就是她的了?
等過一段時間,誰會去關注她一個死了丈夫,還冇有子嗣的女人呢?
麻煩肯定也會有,但不會比她現在的處境還差就是了。
想到這裡,藍若初忽視掉心中隱藏的那抹不安。
當螢火跟鈴蘭將熱好的菜擺上桌後,她坐下來吃的津津有味。
看她們兩個還站著,就招了招手說。
“你們坐下來一起吃吧,我一個也吃不了這麼多。”
她聲音輕快,跟回來時,周身散發著寒意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王妃……奴婢知道您心裡難受,但您如今傷勢嚴重,三日後,就是相爺的四十大壽了,您的傷若是好不了,還怎麼回去省親?”
螢火咬著唇,一臉心疼道。
“四十大壽?”
“對啊……”
藍若初愣了愣,纔想起自己現在不就是相府小姐嗎?
“難不成王妃忘記相爺的生辰了?”
對上螢火明亮的目光,她連忙打了個哈哈。
“怎麼會……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一時冇反應過來。”
提起相府,她腦子裡浮現出一些與之相關的記憶。
原主知道楚夜宸不喜歡跟相府來往,因而這三年來,她自己除了必要的時候,也甚少回去。
至於楚夜宸,迎親之外,更是從未踏足過相府的門檻……
藍若初心裡正亂糟糟的,便聽螢火鼓著腮幫子,一臉氣憤道。
“以前的我們就不說了,但現在您遭了這麼多罪,這次回家省親,王妃一定要跟相爺說說,不能再任由王爺欺辱了!”
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鈴蘭,藍若初不由道:“先吃飯吧。”
“是……王妃。”螢火意識到鈴蘭還在,小臉不由微微一白。
……
墨淵閣。
“吱吱吱……”
令人牙疼的尖叫聲響起,一隻黑鼠在籠子裡吱吱亂叫,不一會兒,就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