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倒是餘生,目光一直落在司機的身上。
表現的很平靜。
但靠在牆邊的那隻手卻藏在袖子裡。
果然如司機所說。
路程不過五分鐘左右,遠遠的看見一座廢棄的工廠,校車緩緩駛入,停下。
此時工廠的空地上已經稀稀散散的站著二十餘人。
有穿著校服的學生,以及一些中年。
遠遠的,餘生還看見了自己班主任劉青峰的身影。
校車停下。
“果然,杜旭也來了。”
“六紋天才!”
趙子成冇有急著下車,而是看著某一個人影,神情凝重的說道。
李凱有些疑惑:“哪個是杜旭?”
“看見那個一臉絡腮鬍的人了麼?”
趙子成順著車窗的位置,向某一個人影處點了點頭。
那是一個...嗯...人。
絡腮鬍在臉上密密麻麻的,如同口罩般,將麵容遮擋的很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古井無波。
“這哪是臉上長了絡腮鬍。”
“這分明是絡腮鬍上長了張臉啊。”
餘生透過窗戶,有些驚歎。
一時間,另外三人竟然難得的認同起來,互相對視一眼,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
“走吧,其他兩家學校的人還有老師已經到了。”
“餘生,雖然咱們之間冇有談妥,但我希望你還是要小心那個叫杜旭的。”
“這人...很強。”
“希望你不要丟了我們二中的人!”
趙子成看向餘生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帶著少年獨有的中二。
“嗯。”
餘生輕輕點頭,和趙子成三人走下校車。
那校車司機同樣走了下來,靠在車邊點了根菸,猛的抽了一口,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工廠裡麵,打開一間生鏽的鐵門。
這潮濕的房間內,坐著兩名中年,麵前是一塊塊螢幕,投射出空地上的畫麵。
“怎麼樣?”
這司機隨手搬了個凳子坐下,問道。
另外兩人搖了搖頭。
“警惕性低,很容易輕信陌生人的話。”
“心思也單純了些。”
“上麵想的太簡單了,偏遠城市自治,根本就是妄想。”
說話這人的聲音有些失望。
倒是抽菸的司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監控畫麵中,餘生的身上。
“這小傢夥,有點意思的。”
“也許會發現一點驚喜。”
回憶著餘生在校車上的舉動,這司機隨口說道,但很快又笑了笑:“不過也不用抱什麼太大的期待。”
“這次任務不是純粹浪費時間嘛。”
“也不知道上麵是咋想的。”
“就讓除妖閣那群憨憨忙活去吧,我先睡會兒。”
說著,他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倒在了角落裡那唯一的一張單人床上,哪怕床單都已經發黴,但他卻依然覺得睡覺似乎是什麼享受的事情。
“不用出任務,真舒服啊。”
發出一聲感慨,這司機閉上雙眼,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輕微的打起了呼嚕。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些許的無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監控畫麵上。
……
工廠空地。
“這次是我帶隊。”
“具體的考覈內容還不清楚,要等除妖閣的人來會知曉。”
“不過學徒階段,這是唯一大家都處於同一起跑線的機會,無關天賦。”
“充其量,他比的你力氣稍大一些。”
“所以這對你們來說,是無比珍貴的機會。”
“切記...”
“無論考覈的內容是什麼,一定要保持謹慎,冷靜,隻有這樣,你纔會有比其他人更高的勝算!”
劉青峰臉色嚴肅的看向眾人說道。
趙子成用力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杜旭時,眼中已經充滿了戰意。
是啊,大家都是學徒期。
還未徹底覺醒,無法使用特殊能力。
比的還是自身的意誌!
論意誌,他趙子成,不輸任何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間已經逐漸來到了下午,在太陽的暴曬下,除妖閣的人卻遲遲未到。
一時間還是學生的眾人心態不禁有些變的急躁起來。
眼見太陽已經逐漸落下,遠處終於出現了一輛有些破舊的越野車。
捲起漫天的塵沙。
這車衝進了工廠之中。
帶起的塵土落在在場的十五名學生身上。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蹙眉,向後退了兩步。
車門打開。
一名中年壯漢戴著墨鏡,嘴裡還叼著根菸,從車上走了下來,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了幾名老師身上。
尤其是看見劉青峰時,怔了一下。
“老劉?”
“我艸,老子找了你好幾年,去哪兒了?”
說著,他徹底無視了周圍的學生,幾步就來到劉青峰的麵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青峰看見這壯漢時,表情同樣微微變化,沉默了數秒才又一次恢複了平靜:“在當老師。”
“什麼?”
“你特麼當老...”
壯漢一臉的不可置信,打量著劉青峰,直到看見劉青峰右手缺少的小拇指,聲音戛然而止。
“行!”
“當老師也不錯,至少比我們刀口上舔血要來的安逸。”
再次重重的拍了拍劉青峰的肩膀,壯漢的呼吸有些沉重,但臉上卻是帶著對劉青峰的羨慕。
隻不過應該是不善於演戲的原因,略顯浮誇。
似乎是自己也明白,壯漢馬上轉移了話題:“哪些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劉青峰指了指餘生這邊的方向,略微有些冰冷的表情中難得的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壯漢摘下墨鏡,再次猛的抽了口煙,咧開嘴露出了些許笑容。
隻不過...
這笑容在還是學生的他們看來,有些猙獰。
尤其是摘下墨鏡後的那雙眼睛。
隻是一眼看去,就彷彿見到了屍山血海,令人不寒而栗。
看著學生們畏懼的神情,壯漢似乎特彆滿意,笑容更勝,但很快就怔了一下,將目光停在了餘生,或者說餘生那平靜的雙眼上。
“小子,你不怕我?”
壯漢笑容逐漸淡去,聲音有些冰冷的說道。
這一刻,淡淡的殺氣彷彿自空氣中不斷蔓延著。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卻能給人帶來無儘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