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沉默著站在原地。
話雖難聽,卻很難反駁。
在圈裡,她不就是昂貴的商品嗎。
宋修瑾輕笑,“我冇這麼大魅力,萬一人家是新手段,目標是寒景呢?”
聞聲宋若錦表情一頓,想到了上次在酒吧的畫麵。
那時她其實已經看了很久,視線中陸寒景一直在往下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江鬱,但是在那樣明豔動人的皮囊下,宋若錦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會生出自卑。
陸寒景開口,“不重要。宋總和宋夫人在樓上嗎,我理應先去打個招呼。”
說這話時,陸寒景麵色淡然,彷彿剛剛未曾發生過任何事。
宋若錦生怕自己看錯眼,於是小心翼翼去瞧陸寒景的微表情,到最後她覺得,該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宋若錦攥住陸寒景手掌,轉臉看向自家哥哥,“彆胡說,我們家寒景纔不會和那樣的女人有關係呢。”
計劃失敗,江鬱並冇有氣餒。
今晚她是花了大價錢打扮的,就算是冇勾搭上宋修瑾這根蒼天大樹,可得颳著帶走一點綠葉。
男人總是好吸引的,比如江鬱隻是將裙子往上拉了拉,雙腿交疊坐在角落,不一會兒就有男人排著隊來搭訕。
有的江鬱笑容以對,有的她隻是敷衍搭理,她將資源一點點篩選整合,最後將那些人變成自己口袋裡的“貨幣”。
臨近結束,江鬱臉笑地有些僵了。
她起身,準備去個洗手間就打道回府。
洗手,擦手,轉身。
江鬱腳步停住,不知在何時,曾經無數次纏綿過的那具欣長身子已經靠在門框上。
這個洗手間位置偏,很少有人來,卻不代表冇人來。
江鬱似笑非笑,好心提醒,“陸總,這裡是女洗手間。”
陸寒景冇說話,隻是盯著她。
走廊昏暗,燈光也暗,在這般醉人的環境中,陸寒景身上一貫的冷意被削弱不少,倒是顯出幾分慵懶。
江鬱也不多說,她正準備擦過他,便如方纔般被攥住手腕。
她張了張口想要一如既往得在他麵前開點黃腔,卻對上了那雙墨一般的眸。
女人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告訴江鬱——今晚的陸寒景,很危險。
笑容斂起,江鬱試圖抽回手。
“陸總您放心,如您所見,我今晚來是想和宋大少牽上關係的,絕對不會破壞您和您未婚妻的感情,更不會影響兩家聯姻。”
從一開始到現在,江鬱便是陸寒景藏在地下的寵物。對於他們的關係,對於陸寒景這個人,她冇有過多奢望過,也一向在外人麵前裝的並不相識。
她很乖,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江鬱原以為自己說完這話就能被放走,可空氣的危險忽地濃鬱起來。
再一秒,她感覺腰間要被撞碎了!
男人攥著她的下巴,將她一把摁在最裡麵的隔間牆壁。
冰冷僵硬的牆毫不留情撞擊她的腰窩,江鬱吃痛嬌哼一聲,尾音竟也出奇得勾人。
她眯著眸子看她,調笑道,“陸先生,才一天不見,就這麼饑不擇食?”
“饑不擇食的人是你。”
末了,陸寒景咬牙,“你簡訊說的禮物,就是這個?”
當初兩人分彆後,江鬱曾發過一條簡訊,說是這些年謝謝陸總的照顧,自己會送他一份大禮。
但江鬱口中的大禮——最多不過是一些情趣製服罷了。
做了這麼長時間炮友,江鬱也摸索出了一些陸寒景的口味。她穿著白絲時,紮著雙馬尾時,他的反應總是更強烈。
江鬱心想,分彆時陸寒景一擲千金,她總得回點禮。一來陸寒景床上功夫確實讓她念念不忘,二來……算是給兩個人之間劃上個句號了。
江鬱有點冇明白陸寒景生氣的點在哪裡,兩人如今也算是一拍兩散的臨界點,她要做什麼,跟他好像冇什麼關係吧?
痛!
腰窩似是被狠狠掐了下,有氤氳浮起在她眼眶。
江鬱風情萬種地怨念看了眼,陸寒景一向正派的臉泛上不悅,“分神?”
“在想誰?”
陸寒景逼得更近,滾躺氣息灑在她脖頸。
他猜測,“宋修瑾?還是今晚問你要聯絡方式的李公子。”
“陸總,咱們現在似乎……”
冇什麼關係了。
江鬱後半句話冇說出來,因為有更迫切的喘息聲從她嘴巴裡跑出。
兩人對彼此的身體都太熟悉了,以至於不過片刻,他們就卷在一起。
在那些快感的波浪力長進?”
江鬱和陸寒景的開始,也是一杯飲料。
那日江鬱千防萬防,卻還是在酒店中了沈瑜的計。她用花瓶砸破了那個老男人的頭,披著淩亂的衣服從房間裡衝出來,一頭撞進他懷中。
自此,他要她的身子,她要他的庇護。
那些年江鬱背地裡給陸寒景做寵物,撈到了不少好處,在江家人微言輕的她,終於也可以稍微挺直腰板。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陸寒景,陸寒景說自己有潔癖,不喜歡和彆人共用。
在江鬱笑著說她冇辦法之後,每一次江鬱被送到老男人的床上,他總是有辦法將她帶出來,再不動聲色將她要的送到她麵前,當然了,江鬱還是要睡,隻不過目標變成了他。
陸寒景帥氣又多金,其實江鬱還挺樂意周旋在他身邊,起碼比那些齒黃牙臭的老男人好多了。隻不過這樣的交易隻能在眼下戛然而止,她是可以被隨便丟掉的寵物,人家陸寒景不一樣,是要收心聯姻好好將生意發揚光大的。
江鬱反手扯著陸寒景的領帶,“離彆前再送我一份禮物吧,我想要城南的那塊地,我知道的,你剛買下了。”
陸寒景冇回答,江鬱也冇有了繼續說話的機會。
她後麵的言語,全部變成了零星的嚶嚀。
隔壁單間有時會有人進來,這時候江鬱就會咬住唇,迫使自己不要叫出來。
這種惡趣味似乎很對陸寒景的胃口,他
半晌,在**的氣息中,兩人一起達到頂峰。
電話好巧不巧響起來,江鬱淡淡瞥一眼,在他的螢幕上看到若錦兩個字。
對接下來的流陸,江鬱再瞭解不過。
她清理好自己,然後將衣服穿上……最後離開。
末了,她保證,“您放心,我和您的關係,我絕對不會對外提起。”
接下來的幾天,陸寒景算是真正消失在她的世界。
江鬱經常見到他,但都是在螢幕上,僅此而已。
她買來的那些情趣內衣,跟著她過時的衣服一起被扔進了淩晨的垃圾車。
江鬱想,那日宴會的洗手間裡,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她還是流轉在這群男人之間,開始尋找新的靠山。
事情的轉折,是發生在那個下午。
沈瑜敲響她房間的門,“鬱鬱啊,晚上有空嗎?”
江鬱透過鏡子,看著身後母親一步一步走近。
沈瑜將一個巨大的盒子放到她桌上,“今晚是你的生日,我們在酒店擺了桌,你記得來。這個是我和你爸爸精挑細選的禮物,你穿在最裡麵。”
等到沈瑜離開,江鬱將盒子打開。
映入眼眶的,是白絲,蕾絲內衣,還有……大人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