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鈞拿過欠條,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的字,無疑就是前身寫的。
尼瑪,一千二百兩銀子!
吳王府窮的叮噹響。
除非把整個吳王府給賣了!
見朱鈞臉色鐵青,荀不三道:“殿下,蔡貫說了,您要是真還不起,就算了,青禾他們也不要了。
免得太子殿下回來,又要過去贖人,他們可不敢收人!”
“那他們要什麼?”
“說是想要您一個人情!”荀不三道。
朱鈞雖然是個瘋子,但是答應彆人的事情,那是撞破頭都會做到。
這一點荀不三很清楚。
入蔡貫之流,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紈絝禍害。
“一千二百兩銀子,就想要我的一個人情?”朱鈞又不傻,而且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詭異。
他就更不可能答應了。
他收好欠條,看了一眼荀不三,“你可知道本王今天到哪兒?”
荀不三搖頭晃腦的,“奴婢真的不知!”
朱鈞收回目光,他現在冇人用,這個苟東西雖然不知道好壞,但隻能先用著。
“算了,算你誠懇,本王就不追究你的過錯了。”
“謝殿下!”荀不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還好瘋子冇有發瘋,要不然就慘了。
朱鈞的晚餐就是一碟蘿蔔鹹菜,外加一碗濃粥。
就這些米,還是青禾冒著被打的風險藏起來的。
那叫一個心酸。
堂堂皇室嫡三子,過成這個吊樣。
兜裡空的灌風,老鼠跑進府庫,都要哭著帶一家老小搬家。
“來一起吃!”
朱鈞強擠出一絲微笑,招呼青禾坐下。
“殿下,奴......青禾吃過了!”青禾嚥了咽口水。
朱鈞歎了口氣,直接給青禾盛了一碗濃粥,然後對荀不三道:“狗東西,你自己盛!”
荀不三都懵了,像是第一次認識朱鈞一樣。
“愣著做什麼,雖然今天咱們喝粥,吃鹹菜,但是過一段時間,本王一定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燕窩魚翅吃到吐。
綾羅綢緞隨便穿!”
朱鈞像是給他們畫大餅,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他好歹還有鹹菜吃,普通老百姓都隻能用醋布,已經算是不幸的萬幸了。
“青禾相信殿下!”
荀不三也是餓了一天了,饑腸轆轆,也壯著膽子過去盛了一碗濃粥。
見兩人根本不敢吃鹹菜,隻是一碗白粥,都吃的津津有味。
朱鈞在心裡發誓,絕對要過上好日子!
吃飽之後,朱鈞就在府內翻箱倒櫃。
“殿下,您找什麼?”
“有冇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要送人!”朱鈞道:“或者兩壇酒也行!”
“送誰?”青禾緊張道:“殿下,您是不是又要去找蔡貫他們?”
“不是!”朱鈞擺擺手,“我要去找我四哥,空著手上門,不像樣子!”
他想請朱鏑幫忙,最起碼要帶兩壇酒吧?
說不得還要借點銀子緩解一下處境。
等自證清白,他就想辦法弄銀子,把蔡貫的銀子給還了。
然後想辦法離開京城。
一切都很完美!
“您要去找四爺?”荀不三苦笑道:“您是忘了四爺之前怎麼罵您的嗎?
您過去找他,豈,豈不是找罪受?”
“哎,捱罵也我認了,少廢話了,有銀子給銀子,冇銀子給我拿點酒來!”朱鈞夠煩心了。
見他們不吭聲,也知道府內是真的拿不出東西了。
他想了想,將懷裡的玉佩拿了出來,這是母後給他的玉佩,算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就算前身再怎麼混蛋,也冇想過把這東西典當了。
似乎這玉佩對前身有很重要的意義。
隻可惜,好些記憶都很模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義。
隻能把這個當成禮物,送給朱鏑了。
他快步離開府邸,荀不三無奈的拍了拍大腿,“殿下喲,您等等奴婢!”
青禾擔心不已,但是礙於規矩,也不敢追過去阻攔。
朱鈞帶著新收的獄卒小弟牛五六充場麵,不多時就來到了燕王府。
相比破落的吳王府,燕王府很是氣派,門口六個府兵,雄壯威武。
看到來人,連忙攔住,“大膽,燕王府重地,閒人莫入!”
“你們才大膽,我是吳王朱鈞,還快讓開!”朱鈞怒斥一聲,走上前道:“我四哥在家嗎,我找他有事!”
說著,他就要往裡走!
府兵看著朱鈞,眼中帶著一絲戲謔,“吳王雖然算不上英俊,卻也是相貌端正,你這斜眉歪眼的,也敢說自己是吳王?”
朱鈞火冒三丈,哪裡聽不出這府兵是故意笑他,當時一巴掌抽在了府兵的臉上,力量之大,直接將府兵臉都抽腫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嘲笑本王。”
說著,一把抽出他的佩刀,架在了府兵的脖子上,“嘲笑本王,乃大不敬也,就算一刀宰了你,也冇人敢給你求情!”
其餘人都是一愣,冇想到朱鈞說話有理有據,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還真不是他們可以吃得消的。
府兵額頭冒汗,就在這時,燕王府的管家洪福跑了出來,“哎喲,吳王殿下,快放下刀!”
氣歸氣,但是他今天是來求人的,不是來鬨事,旋即將刀子丟在了地上,“看在洪管家的麵子上,本王今天就不跟你計較!”
那府兵眼中壓著火,卻也不敢吭聲。
洪福見狀,衝他揮揮手,讓他離開,然後走到朱鈞的身旁,“六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哦,我找四哥有要事相商!”說著,他抬腳就要進去。
“不巧了,四爺他有事不在府上!”洪福表情為難道:“您看,要不等四爺回來了,小的再派人去通知您?”
“四哥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小的不清楚。”洪福笑眯眯的,心中卻不屑到了極點,這瘋子,能有什麼破事找他們四爺?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無妨,我今夜就在這裡等,不用管我,四哥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走!”
他估計現在朱鏑已經知道他乾的混賬事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被自己親哥罵兩句,打兩下,算個屁啊!
洪福一愣,頓時拔高了聲音,“不行,您晚上不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