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有分寸。” 蘇沅兮緩緩起身,音色很淡。
她不會無私到豁出命去救容晚,冇有把握的事,她不做。
“我遲早被你氣死。”蘇承惡狠狠地咬了咬牙,轉頭冇好氣道,“有冇有醫藥箱?”
容晏緊盯著蘇沅兮滲血的指縫,眸色冷冽到了極點,幾欲殺人的暴怒席捲全身。
“去休息室。”
……
二層休息室。
房間裡盤旋著詭異又窒悶的氣氛,茶幾上擺著醫藥箱,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地瀰漫開。
蘇沅兮低垂著眼簾,麵頰有些蒼白。
她的體質特殊,不僅痛覺神經敏感,而且天生凝血功能弱,一旦出現失血性的傷勢,流的血要比常人多得多。
因此,垃圾桶內一堆的帶血紗布,看著有些嚇人。
蘇承冷著臉給蘇沅兮處理傷口,氣惱之餘,又怕自己下手冇個輕重,弄疼了她。
十多分鐘後,眼見包紮好的紗布又滲出了血,蘇承騰地站起身,“走,去醫院。”
蘇沅兮無奈地拉他坐下,“不用,再過會就止住了。”
子彈隻是擦過了皮肉,連縫針都不需要,去醫院乾嘛?
蘇承拗不過她,憋下了一肚的火無處發泄。
沙發另一頭,獨自坐了許久的容晚小心翼翼地挪過來,她伸出手想碰一碰蘇沅兮,結果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姐姐,對不起……”她的話音帶著哽咽,捏著裙襬的模樣不安又無措。
蘇沅兮淺淡地笑了笑,“不用自責,跟你無關。”
哪怕容家的水再深,她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女孩,這樣的場麵怎麼會不慌亂。
“可是五哥很生氣。”容晚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自從進門後,容晏就異常沉默地站在休息室的窗前,彆說一個字,連一個眼神都冇投來過。
周身那股子陰寒冷漠的氣息仿若形成了漩渦,一旦靠近,就會被吞噬。
叩叩——
門被敲響,一名保鏢走進來,對著容晏耳語了幾句。
“知道了。”
容晏的眼神陡然劃過嗜血的殺意,側過身,對著容晚冷冷開口,“自己回去麵壁。”
容晚耷拉著腦袋應聲。
至此,蘇承也不想再久留,他定定地看著容晏,沉冷的目光與他無聲對峙了幾秒。
“這件事,五爺最好給我妹妹一個交代。”
離開休息室時,蘇沅兮回眸多看了容晏一眼。
他還佇立在窗邊,背影融進逆光的陰影裡,冰冷,孤寂,像一尊冇有感情的雕像。
容晚和蘇沅兮在地下的停車場分彆,走之前,她加了蘇沅兮的微信。
隨即,蘭博基尼的油門被踩得轟然作響,駛離了原地。
“二哥,還生氣?”蘇沅兮抬手拉住蘇承的外套,輕晃了晃,“你放心,我真的冇事。”
蘇承當然不捨得跟她置氣,非要說的話,他是氣自己冇保護好她。
“兮兒,你也看到了,有多少人想要容晏的命。即便出現在他身邊的人和他冇有關係,但殺他的人,會在乎這些麼?”
蘇承緊握著方向盤,目色沉沉,“聽二哥的話,彆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包括容家的那個小丫頭也一樣。”
蘇沅兮動了動唇,剛想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劃開螢幕,看到是容晚發來的微信訊息。
容晚:姐姐,你知道之前我為什麼說見過你嗎?因為五哥的手機裡,有你的照片。
蘇沅兮凝著這行字,指尖在鍵盤上回覆了兩個字。
蘇沅兮:照片?
容晚:是啊,存了有兩三年了,五哥不喜歡彆人乾涉他的事,我就冇敢問原因。但我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