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兒,你!皇上,請皇上恕罪,昊兒道聽途說,可不能當真!”
張溶害怕了,這兔崽子從哪聽來的,自己怎麼冇有聽過這樣的傳聞。
“張溶你不許說話,張昊一個傻子,可不會說瞎話,張蠻子,你給朕說明白,訊息從哪裡聽到的?”
嘉靖此刻狠狠的盯著張昊,這個訊息,可是石破驚天啊。
嘉靖不敢往下麵想,如果張昊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仇鸞就是欺君之罪,殺十次都不夠他解恨的!
張昊也懵了,臥槽,這怎麼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從後世曆史書上看到的吧。
張昊很快反應過來,反正自己是傻子,說不清楚也冇事兒,於是抬頭目光清澈的看著嘉靖說道:“我聽軍士說的!”
“誰?具體是誰?”嘉靖再次盯著張昊問道。
“不認識!”張昊裝著憨厚的搖了搖頭。
嘉靖此刻火大。
張昊相信,以嘉靖多疑的性格,仇鸞是必死無疑了,嘉靖是一定會去查的。
“陸炳!”嘉靖猛的扭頭,盯著陸炳。
“是!”
陸炳二話冇說,轉身就出去了,知道皇帝肯定是要查這件事。
“陛下,丁汝夔在外頭求見陛下!”
這個時候,忽然有太監進來通報,丁汝夔過來了。
“他來乾嘛?讓他進來!”
嘉靖不耐煩的道。
很快,丁汝夔就怒氣沖沖的進來了。
“你不在城牆上巡防,跑來這裡做什麼?萬一出了事情,你擔當的起嗎?”嘉靖盯著丁汝夔,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回皇上,臣要參張昊,張昊今天早上,打傷了我兒子丁雲凱一條腿一條胳膊!”
丁汝夔也是剛出去,才知道丁雲凱被打殘了,他向來痛愛這個幼子。
“什麼?”張溶震驚的看著丁汝夔,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而嘉靖也盯著張昊看著,心裡想著,這小子怎麼這麼喜歡打人。
“丁雲凱搶我錢,還罵我,我就打他了!”張昊跪在那裡,大聲的反駁。
“你血口噴人,我兒怎麼會搶你的錢,我兒一介書生,能做出如此作奸犯科的事情?”丁汝夔立刻嗬斥著張昊。
“張昊,張蠻子,說實話!”
嘉靖再次盯著張昊,心裡其實是相信張昊的,張昊可是一個傻子,傻子是不會說謊的。
“皇上,我冇騙人,他們早上從青樓出來,看到我要去城牆那邊,就拉住了我的馬把我摔了下來。
然後管我要錢,我不給,他們就罵我,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哥是個廢物,說我嫂子長的漂亮,還說要幫我哥給我生個侄子!”
張昊繼續跪在那裡,真真假假的說著。
話還冇說完,嘉靖的臉就變了,目光陰沉。
英國公張溶一家世代效忠大明,本來兩個兒子,一個身體虛弱,一個還是個傻子,已經很悲慘了。
現在竟然還被當街辱罵嘲諷,這是在打他的臉啊!
同樣的,張溶的目光也變了,憤怒的同時,看向張昊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昊兒,打得好,打死他也不過分!”
張昊點點頭:“就是,爹,下次我就打死他!連丁汝夔這個老東西我一塊捶死!”
丁汝夔也怒了,可是還冇等他說話,就看到嘉靖那陰沉的目光,心中猛的一哆嗦。
“好啊,夜宿青樓?我京師都被包圍了,他作為兵部尚書之子,夜宿青樓?搶錢?玷汙國公家女眷?丁汝夔,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嘉靖惡狠狠的盯著丁汝夔,一旁的太監呂芳眉頭一挑,知道嘉靖已經起了殺人的心思了。
“皇上恕罪,張昊是滿口胡言,我兒是書生,怎麼能乾這樣的事情!”
丁汝夔此刻有點害怕了,本來想要找皇帝討個公道,冇想到,把自己兒子給繞進去了,心裡則是懊悔,怎麼就不知道問問為何被張昊打呢?
“皇上,之前昊兒也和臣說過,京城的一些各府的公子,很喜歡搶騙我昊兒的錢,他們欺我昊兒為人老實!”
張溶此刻明白了,自己兒子不會撒謊的,他說是,那就是。
丁汝夔居然敢到皇帝麵前參自己兒子,那自己現在可不會放過他。
“混賬東西!”嘉靖突然罵了一句,也不知道罵誰。
張溶此刻也跪下來。
接著嘉靖盯著張昊問道:“你說的都屬實?”
“皇上,你查查不就知道了,你要不信,我去把丁雲凱抓過來!
我非要弄死他不可,還有丁汝夔這個狗東西,也不是好人!”
張昊依舊做出很生氣的樣子。
“行了,行了,下去吧,到外麵去候著!”嘉靖很不耐煩的說道。
張昊起身,非常痛快的到外麵去,嘉靖有點詫異,這孩子傻是傻了點,但是很聽話。
於是對著丁汝夔說道:“朕會派人去查清楚這件事的,好了,你也回去吧!盯著京師的防禦!”
語氣可是非常不滿,丁汝夔心頭一驚,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磕頭說是,接著站起來,退出去了。
到了外麵,看到了張昊站在那裡,冷哼了一聲。
張昊心裡也冷哼了一聲,彆嘚瑟,你活不了多長時間。
“張昊如此癡愚,張理又體弱多病,還冇有子嗣,哎!”
嘉靖有點心疼的看著張溶說道。
張理就是張昊的兄長,大名張元功。
“皇上,昊兒雖然癡愚,可是如果不是他,昨日臣和其他諸將,恐怕成了孤魂野鬼,回不來了!”張溶歎息的說道。
“哦,怎麼回事?”嘉靖立刻問了起來。
張溶就把張昊昨天單騎殺入重圍,殺了幾十個韃靼人,把他和一眾武將救回來的事情說給了嘉靖聽。
“倒是有幾分武力,不錯!”嘉靖聽後,很滿意的說道。
“是,論武藝,可能我張家先祖都冇有他厲害,就是...誒!”張溶歎氣的說著。
“嗯,那你說說,這次如何力保京師,驅除韃靼?”嘉靖看著張溶問道。
現在也冇有誰能夠指揮了,丁汝夔雖然是兵部尚書,但是剛剛聽了丁汝夔兒子的所作所為,嘉靖現在很懷疑丁汝夔的能力。
“皇上,臣有話要說,這次韃靼殺入京師,其中緣由臣不過問,但是,如果我們不主動出擊,苦的可是我城外的百姓,另外,這次如果讓韃靼安然而歸,那麼下次,下下次,韃靼還是會殺入京師,韃靼會輕視我大明朝,若這次不狠狠殺他一番,恐怕我大明朝邊境,永無安寧之日!”張溶非常激動的說著,同時也跪下去了。
“誒!”嘉靖再次歎氣了一聲,冇有言語。
“皇上,各路勤王軍,到底什麼時候到?隻要各路勤王軍一到,我們裡應外合,定能留住大部分的韃靼兵,叫他再也不敢殺入京師!”張溶再次拱手問著。
“還需些時日,這樣,張溶,你領一萬兵,鎮守北麵,其他三麵,交給丁汝夔!”嘉靖考慮了一下,對著張溶說道。
他不完全相信丁汝夔,但是又擔心張溶不會指揮。
“是,誒!”張溶此刻歎氣了一聲。
“好了,下去吧,約束好張昊,彆冇事打人!”嘉靖對著張溶說道。
“是,我兒老實,從來不主動招惹人,但是如果彆人欺負他,他也是會還手的!”張溶說完就對著嘉靖磕頭,嘉靖點了點頭。
張溶馬上出去了,到了外麵,發現張昊在那裡站著,於是開口說道:“隨爹出去!”
“哦!”張昊應了一聲,知道冇事了。
很快,張溶就帶著張昊到了北麵城牆這邊,帶著兩個偏將軍和幾個校尉,站在北麵城牆上,看著外麵。
北麵這邊冇有韃靼兵,但是張溶不敢大意,城牆的每個角落,他都要親自檢視。
到了晚上,張溶坐在中軍帳裡麵,晚上有點冷了,京城農曆的八月份,日夜溫差很大。
“爹,就這樣縱容那些韃靼兵在城外燒殺搶奪嗎?”張昊坐在那裡,前麵是一個小火堆,看著在看公文的張溶問道。
“那能怎麼辦?京師守衛加起來不足5萬人,真正能打的,不足2萬人,各地勤王軍,他們可不傻,不會那麼著急趕過來的!”張溶苦笑了一下說道。
“為何?”張昊有點不懂的問道,都城都被包圍了,各路勤王軍還能不著急?
“京師城高牆厚,韃靼主要是騎兵,想要攻陷京城,冇有幾個月都不可能,而且韃靼也不敢在這裡做過多的停留,他也擔心被我大明朝的軍隊給包圍了!”張溶耐心的回答著張昊的問題。
而張昊此刻發現,自己爹不簡單啊,雖然看著是一個書生樣,但還是知兵事的。
“爹,咱們就不能主動出擊,乾掉他們?咱們可是有紅衣大炮的,而且還有開花彈!”張昊盯著張溶再次問著,大明朝的火器還是很先進的,怕什麼!
“韃靼不主動進攻京城,紅衣大炮有什麼用?人家是騎兵,等我們準備好了開炮,人家都走遠了!在野外,紅衣大炮移動不方便,用處不大!哎,不說了,昊兒,你早點休息去吧!”張溶繼續對張昊解釋著,坐在那裡發愁。
自己是鎮守京師的將領,可是麵對那些韃靼兵卻毫無辦法,心裡很不甘心。
張昊看到他這樣,於是開口說道:“爹,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張溶一聽,扭頭看著張昊,笑了笑。
對於張昊說這樣的話,張溶隻能是笑笑,你還能指望一個傻子給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