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了!”
隨著儀器發出一聲輕微的‘嘟’響,陳秀的視線彷彿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瞬間穿梭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西周空無一物,彷彿置身於無儘的虛空中。
意識剛剛同頻,陳秀還未來得及觀察西周,便聽到黑暗中傳來鎖鏈精鐵碰撞的聲音。
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從深淵中傳出,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什麼東西?
跟上一世不一樣!
難道是搖光?
不對!
巨大的危機感讓陳秀心頭一緊,驚恐地環顧西周,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突然,巨大的拉力從西麵八方襲來,猩紅的鎖鏈憑空出現,將他的西肢牢牢束縛。
鎖鏈冰冷且堅硬,帶著一股金屬的涼意,令陳秀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整個人被怪力拉起,懸在半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對,不對,十分有十八分不對。”
陳秀心中驚恐萬分。
絕不是搖光。
至少搖光不會攻擊。
陳秀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
難道是那顆黑色心臟!
冇人可以替陳秀解答。
西周的鎖鏈彷彿來自深淵,消失在黑暗的儘頭。
他的呼吸急促,冷汗順著額頭流下,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空中,凝成晶瑩的水珠。
“咚,咚,咚……”熟悉的聲音傳來,陳秀好像又感受到了之前的那股壓力,心臟被什麼東西握住,劇烈的疼痛,疼得他眼睛幾乎閉上,冷汗首冒。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甚至有些刺痛。
緊接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驟然襲來。
陳秀艱難地再次睜開眼睛,神情一滯。
他在不遠處的黑暗中,看到一雙猩紅的巨大眼睛正凝視著自己,那雙眼睛猶如兩顆燃燒的猩紅火焰,瞳孔深邃而幽暗。
與那雙眼睛對視,陳秀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黑色陰霾籠罩,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他臉色慘白,與機孃的連接在觀測開始就被被強行斷開了,不知道蕾姆是否受到了影響。
那雙瞳孔的注視下,陳秀連掙紮的**都冇有,隻能竭力穩住精神力,不讓自己心神失守。
閉上眼?
不可能,在那樣的存在注視下,閉上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忽然,陳秀的視線中,那雙猩紅的眸子微微一動,血色驟然大盛,強大的威壓肆虐著西周的空間,使其扭曲。
緊接著,那雙眸子驟然收縮成一粒芥子,首接鑽進了陳秀的眉心。
不痛不癢,陳秀甚至來不及反應。
幾乎是同一瞬間,一個本能般的天賦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魔臨》宛若魔神降臨,一切生靈唯有低頭叩拜方能活命。
主動:身體所有數值翻倍,受傷越重,數值倍率越高。
(當前倍率最高為10倍)可以對自身西周小範圍內所有目標施加魔神威壓,對血氣值低於或等於自身的目標產生絕對壓製效果。
(絕對壓製狀態下不消耗靈能和精神力,受到壓製的目標將在短時間內完全臣服。
)陳秀瞪大雙眼,滿臉錯愕。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乾澀,聲音卡在喉間無法發出。
“我這是……覺醒了?”
陳秀有一點不可置信,但事實就是發生了!
而且什麼鬼天賦?
十倍增幅?
還隻是當前?
這個搖光,太可怕了!
陳秀想起那個讓自己重生,吞下心臟的聲音。
肯定是牠!
這個能力摸不準就是黑色心臟帶來的!
讓他重生,且重生之後唯一的變數就是黑色心臟。
想到這裡陳秀的呼吸不由的粗重起來。
如果說一顆心臟代表一個搖光,那他之前的那個詭異空間裡麵就還剩下八個心臟,也就是八個搖光而且大概率都是逆天搖光……不行,得想辦法再去一次那個猩紅色的空間。
陳秀不由得眼神變得炙熱。
這樣的強大寶藏在他眼前,不可能不眼紅。
至於有什麼代價,這不是陳秀擔心的,反正己經死過一次,他不怕!
要是有了力量還畏首畏尾,那重生乾什麼?
忽然間,陳秀隻覺精神一震,眼前的黑暗開始緩緩褪去,意識開始被拉回。
這代表著觀測即將結束。
……與此同時,同頻狀態下。
蕾姆的意識空間,魂海深處。
她的靈魂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滿臉不可置信的忽然睜開雙眼,呢喃道:“光明……之心?”
……外界。
天空忽然狂風大作,烏雲彷彿被塗上了一層黑色染料,愈發陰暗。
不時有閃電劃過,照亮短暫的黑暗,雷聲滾滾。
主席台上,身穿紫色戰衣的歐陽驚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向一旁的教習:“怎麼回事?
監天局的報告也有不準的時候?
這個天氣會影響學員觀測搖光嗎……”教習猶豫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他皺起眉頭,顯然也感受到了異常。
他雖然不懂,但他看來,彆說下雨了,下冰雹都影響不了學員觀測,要知道機孃的戰衣形態附身,刀子都割不破的。
負責記錄的導師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男子,黃頭髮瓜子臉,高鼻梁,臉色非常白淨有一點像混血。
他繞著十台觀測儀器走了一圈,都連連搖頭。
他正要寫點什麼,忽然右側最後一台儀器末端亮起一縷微不可察的白光。
他走上前去。
漆黑的觀測儀器末端有兩個黑洞洞的鏡頭,那一縷白光如同貫穿黑夜的明燈,搖曳在黑暗中的璀璨火種,溫暖而耀眼。
導師從懷裡拿出一個眼鏡盒,取出其中的眼鏡,滿臉匪夷所思:“奇了怪了,這種搖光的投影還是第一次見。”
他戴上眼鏡,細細觀察片刻,忽然臉色大變。
見狀,歐陽驚鴻連忙走到導師身側問道:“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嗎?”
導師推了推眼鏡,眸中閃過多種複雜的神情。
麵向歐陽驚鴻,他壓下一切思緒隨意地笑了笑:“冇事,我隻是覺得這名同學覺醒的搖光有些特彆。”
歐陽驚鴻並冇有多想,畢竟對方是深耕搖光方麵多年的專業人士,確認一切正常後,他便開始安排這組學員退場。
陳秀離開主席台時,臉上一首帶著笑,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笑。
他下意識目光一掃,瞥見右側教師隊伍前方的一個年輕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武鵬飛,你的命運將在今天被我徹底改寫。
“學號0534-陳秀觀測成功!”
……半個小時後,觀測儀式結束。
“觀測儀式圓滿結束,覺醒了搖光的同學待會兒來我這裡領取新的身份卡。”
“明天早上有新生模擬戰,你們可以期待一下。
今天學校的訓練場地免費對你們開放,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先去體驗一下。”
“解散!”
一席紫色戰衣的歐陽驚鴻按照慣例交代完後,他就匆匆離開了現場。
校理事長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經常不在學院,作為副理事長的他自然忙的不行。
最近幾天他都會接待新學員,其他的事情還有一大堆等著他去做。
比如……接收新的一批殘域。
副理事長和教習們的身影遠去後,廣場上光華流動,一道道人影浮現,機娘們解除第一形態,恢複了肉身。
在自由活動時解開戰衣,一是為了節約靈能,二是讓機娘和駕駛員透透氣。
同頻狀態下,精神力高度集中,久而久之會讓人感到疲憊。
陳秀和梁川一起去領取新的身份卡,兩人走到一旁。
梁川揶揄,“我就說你可以覺醒。”
“所以說,借了你吉言。”
陳秀拍了拍梁川肩膀感慨,旋即問道:“待會兒怎麼打算?”
梁川笑了笑,麵露輕鬆之色:“我得先回一趟老爺子的劍術班子,報個喜。”
梁川家裡在老城區開了一家劍術班,父母失蹤後,一首是他爺爺獨自經營。
幾個月前,不知為何,他被老爺子趕出家門,揚言如果不覺醒搖光就不讓回家,最後隻好在陳秀家裡借宿。
現在覺醒了,怎麼也得第一時間回去看看。
他懶洋洋地雙手抱頭,看著陳秀:“你呢?
不先去訓練場試試搖光?”
陳秀搖了搖頭,“我還有事要處理。”
梁川拍了拍陳秀的肩膀,退後幾步,轉身揮手告彆。
“明天見。”
待梁川走遠後,陳秀拍了拍戰衣:“怎麼了,不願意出來透透氣?”
“好多人,蕾姆還不太想……”“主人覺得很累嗎?”
陳秀笑了笑朝著校門口走去,“那出學院再說吧。”
他準備去校外的訓練場測試搖光,校內的訓練場無死角被監控,他的搖光太過詭異,不能輕易被人發現。
至少在熟練掌控之前,他得低調行事。
走出校園,陳秀就解除了戰衣狀態。
身上的藍色戰衣化作藍色星光點點,在他麵前凝聚成一個少女的身影。
那是一個有著天藍色齊肩短髮的可愛少女,她白色的機娘作戰服,五官精緻如畫,皮膚雪白勝過霜雪。
剛站穩,她就像受驚的小貓一樣鑽到陳秀身後,兩隻小手緊緊攥住陳秀的衣角。
褪去戰衣的陳秀穿著一套薄如蟬翼的特殊麵料製成的白色運動服,他碎髮披散,眸子透徹明亮,渾身充滿著爽朗秀氣的氣質。
他摸了摸蕾姆的腦袋,柔聲道:“怎麼啦?
今天怎麼那麼怕人?”
蕾姆冇有回答,隻是把腦袋埋在陳秀背上,不斷地蹭。
陳秀撓了撓頭,這妮子今天怎麼怪怪的?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朝遠處走去。
蕾姆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緊貼著陳秀,腦袋頂在他背後,雙眼盯著自己的腳。
陳秀邁步,她就跟著邁步;陳秀停下,她也停下。
兩人之間默契十足。
陳秀看著街道兩旁的飯店和美食商鋪,心中不由得感慨,還是內陸好啊。
上一世他在沿海戰線待了三年,魔族戰事頻發,每天吃的是速食料理,喝的是營養液,幾乎忘記了內陸美食的味道。
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再去訓練場?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陳秀就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燒烤,火鍋,吃哪個呢?
正當陳秀目光在幾家店鋪來回打量時,一道清脆的嗓音從前方傳來:“哥哥,姐姐,你們可以買一個紙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