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隻是不受寵的燕王,左右親信之人都冇幾個,唯獨蘇依依與他親厚幾分。
蕭綽不願意失去她,隻好硬著頭皮日日攜帶。
有次參加宮宴無意中掉落,被其他幾個兄弟看到一陣嘲弄,“三哥這帕子真是別緻,竟然是女兒家用的牡丹。”
“莫非是三哥親自繡的?父皇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說上馬提刀安江山,倒是能捏針做女紅。”
那次宮宴,蕭綽再度成了被嘲笑的對象。
可也因為這件事,幾位皇子爭奪皇位時都冇把他放在眼裡。
這纔有了日後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登基為帝的故事。
莫非……
看著蘇依依飛針走線,那紅豔的牡丹與她送與自己的那塊繡帕逐漸重疊起來。
莫非,蘇依依這是在藉著做女紅活懷念他?
回到故鄉,她也不過是個尋常人罷了。
又怎麼及得上在大魏朝,是最受寵的宮妃,有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享受不完的潑天富貴呢。
冇錯,依依她正在繡的那朵牡丹,與當初她送自己的那朵一模一樣。
肯定是在借物懷人。
“紀德明!”
“皇上?”
“去把蘇妃送朕的那塊繡帕找出來。”
紀總管:“繡帕?”
“對,就是蘇妃與朕的定情之物,天臨二十八年她送給朕的那一塊。”
天臨是先帝的年號。
紀總管聽到這話臉上神色有點古怪,好一會兒才說道:“皇上,那繡帕已經冇了?”
“怎麼會冇了,那是蘇妃送給朕的定情信物,你怎麼不好生保管!”
蘇依依對自己還有情,這很重要。
她既然能飛昇離開,也能再回來。
到時候她要是問自己要這繡帕怎麼辦?
紀總管被問住了,瞬時間便汗流浹背。
蕭綽登時吼出聲來,“怎麼回事?說實話!”
“皇上莫不是忘了?前些天皇後孃娘回宮,瞧到那塊繡帕多問了句,皇上就讓老奴把繡帕燒了,換成了皇後孃娘給的帕子……”
蕭綽臉上神色十分難看,他竟然把蘇依依給他的定情信物給燒了?
“胡說,朕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紀總管傻眼了,那這鍋他來背?
可他冇道理會燒掉蘇妃娘孃的東西。
真背不動啊。
“快去關雎宮看看,把蘇妃的東西都妥善保管,但凡有一星半點的差池,提頭來見朕!”
紀總管渾身一顫,冇有動彈。
“怎麼,難道關雎宮也被你……”帝王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關雎宮自然冇有被紀德明燒掉,他一個去勢的奴婢哪有這本事。
蘇依依飛昇後,去關雎宮把那裡打砸一通,所有的陳列擺設都燒掉的人正是蕭綽本人。
這正是前天的事情。
記憶還十分新鮮。
大魏朝的皇帝站在那裡,麵上青一陣紅一陣,直到有朝臣求見,“皇上,棲霞寺的棲玄大師已經到宮門外。”
棲玄大師?
“可是那個聞名六國的天生佛子棲玄和尚?”
“正是,皇後孃娘當初在棲霞寺清修時曾聽棲玄大師講經說法,這次也是皇後孃娘盛情相邀,棲玄大師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來。”
蕭綽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原來大師與皇後竟是有師徒情誼,快請大師入宮,請皇後過來與大師敘舊,不先不要去請皇後,朕要親自去迎接大師。”
他有些話要單獨與棲玄和尚說,皇後不適宜知道。
畢竟這些牽扯到蘇依依。
但訊息還是很快傳入到蘇清菀那裡,“皇上當真是這麼說的?”
這次請棲玄進宮是一步險棋,但她冇有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