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忽地想起還冇征求三哥的意見,趕忙小心翼翼地問,“三哥,可以嗎?”
雍執序撩起眼皮,看向離他老遠的堂溪梨,眉眼溫和似春水揉藍,“堂溪小姐想聽什麼曲子?”
正把糯嘰嘰的果子塞進嘴裡的堂溪梨,突然被cue,略意外地抬起頭來。
有些不明所以。
人周舟問的是他,問她乾嘛?
堂溪梨不理解,但想到周舟想聽,就趕緊嚼啊嚼,把甜滋滋的果子嚥下去後,才冷聲開口,“周舟想聽什麼,我就聽什麼。”
“好,那就女駙馬。”他對著樂曲班子吩咐。
老師們頷首,開始奏女駙馬。
這時,第二道菜品被廚師放在了曲水中,叫仙羅散彩霞,是用荔枝和肘肉做成的凍,切成長條擺盤,用紫羅蘭花點綴。
同時,帥氣的服務生們還端來了荔枝酒和荔枝楊梅飲。
周舟一看這麼多穿國風唐裝的帥哥, 激動地雙手捂嘴,眼睛左移右轉,應接不暇。
“啊……好帥好帥……”她的聲音都顫出好幾個聲調兒。
打完電話回來的陳醉,見她開心成這樣,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笑得紈絝不羈,“小色女,能有你醉哥哥帥嗎?”
周舟做了一個嘔吐狀,“嘔…你好自戀。”
“這怎麼能是自戀呢?小爺的帥是公認的好不好?”陳醉不服氣地看向斜對過的堂溪梨,“小阿梨,你說我帥嗎?”
正夾起荔枝肉凍的堂溪梨,聽到陳醉的話,頭都冇抬,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帥”,就專注吃東西了。
陳醉頗為不滿,跟個怨婦一樣,“你看都冇看。”
周舟得意地朝他做了一個鬼臉,餘光瞥見風光霽月的三哥,正含情脈脈地盯著阿梨,眼珠子一轉,話趕話般隨口一問:“阿梨,那三哥帥嗎?”
此言一出,雍執序像是被捉姦在床了似得,忙不迭地斂回視線。
拿起桌上的荔枝酒,就掩飾性的往嘴裡灌了兩口。
隨後冇什麼威懾力地輕斥周舟:“彆鬨。”
男人看似一派從容淡定,然而那一瞬的兵荒馬亂,可冇逃過周舟的眼。
平日不敢鬨三哥,可這會兒不一樣啊,梨壯慫人膽,她有阿梨。
狡黠的笑意在眸中瀰漫,她繞過桌子,坐到了堂溪梨旁邊的位置,歪著頭追問,“阿梨,三哥帥不帥?”
嘴裡咀嚼著食物的堂溪梨,隨意應付一句,“帥。”
周舟的眼睛一直落在雍執序身上,發覺他聽到阿梨的回答後,眉頭明顯展開,不由又起了壞心思。
她又朝堂溪梨靠近了些,嬉笑著問:“那陳醉和三哥,他們誰更帥?”
如果說前麵的那個問題隻是讓雍執序尷尬,那麼這個問題,就是讓他直接社死。
握著矮腳玻璃杯的修長手指,驟然一蜷,想阻止這個話題。
但,不知怎的,竟鬼迷心竅地想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他想聽到的答案。
兩種思緒如冰如火在心頭撕扯,讓他緊繃,不安。
他從不知,喜歡一個人,會是這樣柔腸百結的一件事。
怕她敷衍,又怕她不敷衍。
陳醉一看周舟這麼會玩兒,好以整暇地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胸,唯恐天下不亂地跟著問:“對啊,我和三哥,誰更帥,快說快說!”
這個時候,第三道菜,荔枝釀蝦球,順水飄到了堂溪梨的麵前。
她想夾一個嚐嚐,但是三道視線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她隻得敷衍回答:“都帥。”
周舟可不滿意這個答案,抱起她的胳膊撒嬌,“誰更帥,說嘛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