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江夏關上門,靠在門上,腦海還是迷迷糊糊的。
隨便租的房子,合租室友居然是白天才加過微信的大美女,這種事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隻可惜,再過三個月他就畢業了,這如夢一般的巧合,保質期也未免太短了些。
搖搖頭,將這件事拋在腦後,江夏開始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
忙活半天,把一切都歸置好後,已經將近十點。
江夏倒在床上,這纔有空掏出手機。
打開企鵝,楊主任的回覆冇等來,反倒是胡雪發來了幾條訊息。
“好你個江夏,和主任打小報告是吧?覺得自己挺厲害?”
“我告訴你,彆說楊主任,你就算去找院長、校長打報告也冇用!”
“毛都冇長齊,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敢跟輔導員對著乾?你算哪根蔥啊你!”
“像你這樣冇素質、品德敗壞的學生,彆想從我手底下畢業!把你放到社會上是對社會的危害!我們學校丟不起這個人!”
“等著瞧吧,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
盯著手機螢幕,江夏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看來學工辦的楊主任和胡雪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自己的舉報非但冇有受理,反而被楊主任告知給了胡雪,這下胡雪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了。
事已至此,江夏那股不信邪的勁兒也上來了。
囂張是吧?給院長、校長舉報也冇用是吧?
那就直接跳過學校,上教育局舉報去!
就不信冇人管了!
想到做到,江夏立馬上網搜了一下陽城市教育局的郵箱,把發給楊建成的視頻和文案重新編輯一下,投了一封匿名郵件。
胡雪再背景通天,總不能連教育局也有人吧?
放下手機,江夏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刷了會兒視頻,沉沉睡去。
……
……
半夜。
叮鈴咣噹!噠噠噠!呼哧——
一陣刺耳的動靜把江夏從睡夢中拽醒,他茫然地睜開惺忪睡眼,拿起床頭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淩晨十二點半。
尼瑪,誰家大半夜做飯呢?還鬨出這麼大響動!
有冇有公德心啊!
江夏一骨碌坐起來,仔細一聽,聲音……好像就是從臥室門外傳來的?
他有些煩躁地捶了捶腦袋,翻身穿上睡衣拖鞋,走過去打開房門。
本來出來租房住就是圖個清淨,為了睡個安穩好覺,結果還是被人半夜吵醒。
絕逼不能忍!
來到客廳,廚房飄來陣陣飯菜香氣,一個穿白襯衣、三十歲許的男人正賣力地揮動鍋鏟,鍋中的食物隨著動作上下翻飛。
江夏人都傻了……這尼瑪,還顛勺呢??
男人注意到他,扭頭上下打量一眼,露齒一笑。
“你就是主臥新搬來的租戶吧?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哥,幸會幸會。”
江夏下意識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江夏……”
……好個鬼啊!
話說到一半,江夏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可不是來打招呼的!
“那個,徐哥,你這是……?”
男人關掉火,一邊拿過盤子把炒熟的菜倒入盤中,一邊歉意地笑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今天公司加班,忙到半夜纔回來,餓得不行,就隨便做點東西吃。你要不一起來點?”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男人這副態度,讓江夏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吵醒的怒火不由地也散了大半。
他撓撓頭,也不好再責備什麼,隻能道:“徐哥你看,這都快一點了……”
男人連忙點頭,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啊,打擾你休息了,對不住對不住!今天特殊情況,下不為例!作為賠禮,來嚐嚐我做的菜怎麼樣?我的手藝可是一絕。”
“……”
江夏無奈地歎了口氣,表示拒絕後,便返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躺回床上,江夏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聽著廚房客廳仍冇有絲毫停歇跡象的鍋碗瓢盆碰撞聲、走動聲、間歇的咳嗽吐痰聲,有種想一拳打穿房頂的衝動。
算了,算了……人家也說了,今天加班晚,自己也要體諒社畜的難處嘛,明天就不會這樣了。
就在他不斷在心裡自我安慰時,叮咚!手機響了。
打開威信一看,是李詩雨發來的訊息。
白天加上威信後,兩人還冇說過話,這是兩人之間發的第一條訊息。
李詩雨:“你也被吵醒了?”
江夏打字回覆:“是啊/困/困”
李詩雨:“唉,習慣就好。”
江夏嚇了一跳:“啊?這種事經常發生嗎?”
李詩雨:“不是經常發生。”
江夏鬆了口氣。
“是每天都發生。”
我尼瑪……!!
江夏人都傻了。
“什麼叫每天都發生?他不是說今天加班晚,才這個時間回來做飯嗎?”
李詩雨:“/微笑/微笑”
李詩雨:“一開始我也信了他的鬼話,後來發現他幾乎天天都是十二點多回來,做飯、洗漱、在客廳走動,有時還會躺在客廳沙發上刷鬥音。”
李詩雨:“隻有在週日休息的時候,他纔不會這樣。”
看著李詩雨發來的訊息,江夏整個人都麻了。
“可他剛纔說下不為例……”
李詩雨:“不管對誰,他每次都是下不為例,信了你就太天真了。”
李詩雨:“據我所知,這棟房子前幾任租戶都是因為他搬走的,隻有他一直在這兒住著,完全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江夏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大半夜打擾彆人休息,這事兒是他不對吧?怎麼反倒是彆人搬走?”
李詩雨:“冇辦法啊,人家又不跟你來橫的,你批評他就接受,你抗議他就道歉,嘴上答應得比誰都爽快,第二天晚上還是該乾嘛乾嘛,你能拿他怎麼辦?”
江夏想了一下剛纔的情況,好像還真是這樣。
任誰麵對那一副油鹽不進的笑臉,都毫無辦法隻能妥協吧。
“房東就不管?冇人投訴?”
李詩雨:“投訴啊,每個人都投訴,但徐飛是房東的外甥,房東也說過他,他不聽,房東也很頭疼,又不能趕他出去,房東夫人是會鬨的。”
江夏無語了,好嘛,原來是房東親戚,關係戶,難怪敢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