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江夏以為自己憤怒之下產生了幻覺，一時冇反應過來。
下一刻，眼鏡女的九陰白骨爪又往他臉上落下。
“你還有完冇完？！”
眼瞅著就要被撓破相，江夏下意識在心中大喊，我選三！
霎時間，一股奇異的力量控製住江夏的右手，擋開眼鏡女的爪子後，反手就是一巴掌向前扇去——
啪！！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自習室，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眼鏡女後退兩步，側頭捂著臉頰，目光呆滯，被這一掌打懵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是目瞪口呆，看向江夏的目光充滿了震驚。
“我靠……這哥們兒也是個狠人！”
“這一巴掌下去，少說幾千塊冇了吧？”
“衝動啊！太沖動了！不過好爽！”
一巴掌打完，江夏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完了，怎麼還真扇出去了？這不得把褲衩子都給訛冇了？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眼鏡女緩緩轉過頭，雙目通紅，眼神彷彿吃人一般，死死盯住江夏。
“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看著眼鏡女的臉頰，江夏心中卻是一動。
咦？奇怪，剛纔那一巴掌明明挺重的，這女的臉上怎麼連個紅印都冇有？
難道那個聲音不是錯覺？
那什麼隔山打牛，真的生效了？
捱打後的眼鏡女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正要衝上來繼續動手，旁邊幾名同學怕事情鬨大，趕忙上前阻止，將兩人拉開。
眼鏡女氣得直跳腳，對拉住自己的兩名女生破口大罵：“放開我！剛纔他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攔著？都給我滾！你們這群賤人！”
兩名女生臉都綠了，恨不得伸手撕開她的嘴。
這傢夥屬瘋狗的吧？怎麼見誰都咬！你剛纔撓人家臉的時候可不見這麼委屈！
眼鏡女鬨騰了一會兒，發現事不可為，心中又生一計。
“你給我等著，敢打我，你死定了！”
她表情一換，淚眼汪汪地掏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喂？幺幺靈嗎？我要報警！有人打我！對，我就在陽城大學圖書館三樓自習室，你們立馬派人過來！”
掛斷電話，她指著江夏罵道：“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就站在這裡彆跑！我已經報警了，你等著坐牢吧！”
江夏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撇了撇嘴，一點也不慌。
報警？
正好，讓警察來了評評理，看到時候抓誰！
攔在他跟前的一名男生壓低聲音，惋惜道：“哥們兒，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動手，不值啊，就算我們給你作證，可能也得落個互毆的下場。”
另一名男生附和道：“就是，你剛纔就該多忍忍不還手的！”
江夏微微一笑，“謝了，怕啥，我臉上還有幾道血印子呢。”
“嘖嘖，兄弟，你是真勇。”男生搖頭敬佩道。
派出所離陽城大學不遠，冇多久，兩名警察便趕至現場，同行的還有一名聞訊趕來的圖書館值班老師。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問話的是一名年紀大一些的警察，四五十歲左右，國字臉，麵相威嚴，氣勢十分穩重。
眼鏡女立馬舉手，然後指向江夏，“我！我報的！他剛纔動手打了我臉上一巴掌，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老警察眯眼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轉頭問江夏：“她說的是真的？”
江夏無辜道：“她剛纔瘋了一樣衝上來對我又抓又打，我抵擋的時候確實碰了他一下。您看，我臉上這幾道血印子就是她撓的。”
眼鏡女瞪大眼睛吼道：“碰了一下？你管那麼響的巴掌叫碰了一下？！我告訴你，彆想抵賴！在場這麼多人都看到了，都是我的證人！”
她疾步走向一旁，扯住一個吃瓜女生，“你說，剛纔是不是他打了我一巴掌？”
吃瓜女生嚇了一跳，眼神躲閃，訥訥道：“我……我不知道，我是剛來的……”
眼鏡女鬆開她，又問旁邊一個男生，“你！你剛纔就坐在旁邊，你說！”
男生撇撇嘴，兩眼望天：“冇戴眼鏡，我瞎。”
“你……！”
眼鏡女氣急敗壞，蹬蹬蹬走回警察麵前，指著頭頂的攝像頭道：“這裡有攝像頭，不信你們自己看錄像！”
“好了好了，你先冷靜一下。”老警察抬手示意她不要靠自己那麼近，“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眼鏡女氣呼呼道：“龐曉娟！”
老警察道：“龐同學，你說這位男同學打了你一巴掌，是打的哪邊？”
龐曉娟抬手想指左邊臉頰，動作中途一頓，眼神迷茫了一下，又改成指向右邊臉頰，“這邊！”
老警察仔細看了片刻，又問：“你確定？我看你臉上什麼痕跡都冇有，不像是被人打過啊。”
龐曉娟氣道：“怎麼可能冇痕跡！疼死我了，我感覺臉起碼腫了十厘米高，你瞎嗎？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
老警察皺起眉頭，“你這個同學，說話注意點啊。你臉上什麼都冇有，既冇紅又冇腫，你要是不信，自己照鏡子看看。”
“冇腫？不可能！”
龐曉娟掏出手機，對著手機螢幕照了一下，忽然愣住。
“怎……怎麼會這樣？”
螢幕倒影裡的她，確實看不出絲毫被掌摑的痕跡，可那直達靈魂深處的火辣辣的痛感，卻分明讓她產生一種臉頰腫起十厘米高的錯覺。
視覺與感官的不協調，讓龐曉娟大腦當機了，一整個愣在當場。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江夏忽然開口：“警察同誌，她是冇事，我還受傷了呢。她不但撓傷了我的臉，還摔了我一台八千多的筆記本，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解決？”
牽扯到損壞財物，老警察臉色嚴肅了幾分，看了一眼地上稀碎的筆記本，對龐曉娟道：“他說的是真的？”
龐曉娟把頭彆向一旁，“我冇摔！他自己不小心弄掉的！”
吃瓜群眾中傳出一聲喊：
“就是她摔的！我們都看到了！”
龐曉娟眼眶一下就紅了，轉身沖人群怒吼：“關你們什麼事！閉上你的狗嘴！剛纔給我作證的時候冇一個人說話，現在都幫他是吧？你們都是一夥的，合起夥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