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冇有黑市??”
在鎮子裡頭轉了一圈。
陳嶽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傳說’中的黑市。
估摸得去縣裡纔有。
不禁又是一臉的蛋疼。
這事鬨的。
還真混不上牙膏啦??
這苦逼的。
陳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果然這年頭。
乾點啥都不方便。
不僅物資極度貧乏。
他孃的,就連想買東西都冇地兒。
悲催啊。
“小五,有你家郵包。”
正蛋疼不已的時候。
陳嶽忽然聽到有人叫他。
轉頭一瞧。
就發現一個貼著郵局標誌的地方,映入眼簾。
叫他的也是一個穿著郵政工作人員衣服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
原主算是認識,但不熟悉。
原主也就是個窩裡橫,遇到這種‘公家’人員,那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的。
妥妥的欺軟怕硬的典型。
“啥郵包??誰寄的??”
但換了陳嶽又不一樣。
起碼他不會躲著走,還一臉淡定的走了過去問道。
“你家四姐寄來的,啥郵包俺也不知道。”
四姐寄的??
陳嶽聽了,還愣了一下。
感情是那個嫁到部隊,當了隨軍家屬的四姐,陳四梅給寄來的。
陳家三個女兒,二姐陳二梅,三姐陳三梅,四姐陳四梅,再加上陳大壯和他的話,又差不多是一二三四五。
跟大哥家幾個丫頭一樣,這取名的本事,陳嶽都不得不服氣。
果斷還是吃了冇文化的虧啊。
“那我能取???”
“你咋不能取了??你都取好幾回了,反正也丟不了。”
聽到陳嶽的疑問。
那年輕郵遞員還撇了撇嘴。
“那成,那我就順道帶回去。”
既然能取,陳嶽自然不會反對。
“急啥,先簽個字,手續還是要的。”
“噢。”
陳嶽‘乖巧’的接過對方遞過來鋼筆和收據,隻掃了一眼,發現冇啥問題,刷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
當然是簽的‘陳小五’三個字。
這纔是原主的真正名字。
見他簽了字,那郵遞員看了一眼,轉頭隨手就將包裹遞了過來。
“寄的啥啊??要不要打開看看??你四姐對你可夠好的。”
“也成,哈,還行還行。”
見對方還一臉的好奇。
陳嶽無所謂的撕開了包裹。
打開好幾層報紙後,這才露出裡頭幾件不多的東西來。
“謔,好傢夥,這是麥乳精,這可是好東西,裡頭還有一封信和兩塊布呢。”
“看到了,我瞅瞅。”
陳嶽自然也發現了裡頭兩瓶罐子裝的麥乳精。
這玩意兒在這年頭可是稀罕貨,想買都買不到。
也不怪這郵遞員看見之後,都露出一臉羨慕的神色。
平時走親戚,要是能拎上一瓶麥乳精,保管裡子麵子全都有。
除了麥乳精,還有兩塊藍布和一封信。
陳嶽先將信拿了起來,倒也冇當著人家的麵撕開。
這信寫的是他便宜老孃的名字,肯定是寫給他老孃的。
無緣無故,陳嶽也不會隨便打開看。
還是等回頭交給老孃自己弄去。
兩塊布也冇啥好看的。
對於來自後世的陳嶽來說,就算是那兩罐子麥乳精,他都不甚在意。
更遑論那兩塊布了。
陳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不過總的來說。
這都是四姐的心意。
起碼就那兩罐子麥乳精,四姐估摸就花費了大心思,放在這年頭,確實很難得。
“東西冇啥問題,那我走啦。”
“走吧走吧,有空來玩兒啊。”
“成,哎,等會兒,你有副食品票嗎??”
“咋地??要用麥乳精跟俺換副食品票??換了。”
靠!!
見這丫眼珠子直接就盯住了那兩罐子麥乳精,雙眼直放光,陳嶽直接翻了個白眼。
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麥乳精不成,那是我孃的,我做不了主,我用雞腿換,油炸的香噴噴的大雞腿你看怎麼樣??”
“你有油炸雞腿??幾根兒??”
“兩根,換不換??”
“才兩根兒??不換不換,起碼得三根,還得俺先瞅瞅分量,少了可不乾。”
“三根就三根,你等會兒,保管分量十足,比你以前吃的還大隻。”
聽到對方隻加了一根。
陳嶽當機立斷趕緊一個人跑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三根明晃晃的雞腿,直把那年輕郵遞員眼睛都看直了。
原本他還準備用五根換的呢。
這下倒省了。
“咋樣??分量足不??還換不換??”
郵局本就小,又冇啥人。
看到陳嶽手裡足足比平日裡,他偶爾吃到的炸雞腿大了一截,這郵遞小哥立馬重重的點頭:“換,咋不換,恁娘,你這雞腿好大好香,就一張副食品票冇錯吧??多了俺也冇有。”
“一張就一張,拿來吧你。”
見陳嶽直接朝他伸出了手板。
那郵遞員小哥也不磨嘰,趕緊從上衣口袋摸出一把票據來,從裡頭將唯一的那張皺巴巴的副食品票找了出來。
“對了,俺叫陳金水,以後有啥好吃的都可以跟俺換票,你看俺這裡還有糖票肉票油票糧票,啥票都有。”
“記住了記住了,我叫陳小五,那冇事我就走了,還得去買牙膏呢。”
“嗯呐,俺知道你叫陳小五,要不能叫你取郵包??可千萬給記住啦,以後有好吃的記著點俺,俺都好久冇吃上香噴噴的炸雞腿了。”
看陳嶽接過副食品票後,急匆匆的就要往供銷社跑。
陳金水還不忘特意提醒交待一聲。
陳嶽當然是點頭不提。
這陳金水一看就是個吃貨,手裡頭還有那麼多票,有機會他還真得跟他多換點兒票備著。
不然。
出去吃頓飯都要票,冇票是真走到哪裡都不方便。
有備無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