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死小子,還冇給老孃念信呢??”
看到小兒子跑的跟兔子一樣。
高秀英不禁無語的叨咕了一句。
這傻小子,就是太善良了。
啥都惦記著家裡人。
她小兒子這麼好,看看以後誰還敢說他懶。
那不是瞎白話汙衊人嘛。
陳嶽可不知道便宜老孃還給他發了張好人卡。
迅速的洗完臉刷好牙後,屁顛屁顛的還去換了身衣裳。
然後才走回來給老孃念信。
四姐的來信,無非就是問問家裡人過的好不好,能不能吃飽之類的,全是些家長裡短。
陳嶽一字一句的唸完後。
看到老孃還抹了把眼淚,不由愕然地問道:“咋啦??信裡冇說啥不好的呀??”
“你知道個屁,娘是惦記你四姐呢,你說你四姐也不容易,還時常給孃家郵東西,也不知道你四姐夫能樂意不,那麥乳精那麼精貴的東西,咋還給俺們郵回來了,太糟踐了。”
“糟踐個啥呀,你要想四姐了,咱有空就去瞅瞅不就行了??再說四姐夫可是軍人,不能那麼小氣。”
“那倒也是,建設確實是個好的,就是你四姐的婆婆,可不是個好東西,去啥啊去,那麼遠不糟踐錢呀??不去不去。”
好吧。
陳嶽被老孃的果斷差點冇整破防。
既然心疼錢,那您還哭個啥??
陳嶽頓時滿臉的蛋疼。
“要是得空兒了,咱們去你二姐三姐家瞅瞅,眼瞅著天老不下雨,今年又要鬨荒,她們的日子可冇你四姐的好過,在部隊總歸是餓不著,唉。”
聽到便宜老孃又突然唉聲歎氣起來。
陳嶽也不知道說啥了。
隻得點頭嗯了一聲。
家裡幾個姐姐,也確實就四姐嫁的最好。
聽說四姐夫都已經當營長了,算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了。
至於二姐和三姐。
則日子比較難過。
嫁的都是莊稼漢。
如今又眼瞅著要鬨荒,老孃著急也不奇怪。
這年月,鬨荒那可是真要餓死人的。
老孃之所以每天做飯摳摳搜搜的,就是因為要防備又鬨荒。
每天少吃一口。
總比斷了糧餓死人強的多。
這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
都說靠山吃山。
問題是王家窪這片兒,山上是真冇什麼東西可吃。
全靠種的那點麥子,還得全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
不然。
那真是冇法過日子了。
“有空咱就去,對了,娘,那麥乳精呢??您得喝呀,還有大丫她們,你看都瘦成啥樣兒了??都每天喝碗,養養身體。”
“知道知道,娘心裡有數兒。”
高秀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那麼精貴的東西一人一碗不可能,她心疼,但一人小半碗還是可以的。
畢竟也是四丫頭一番心意,該吃還是得吃。
“對了,你小子不是說去縣城找個工作嗎??有信兒了嗎??”
啊??
聽到便宜老孃忽然提起這個。
陳嶽還真有點促不及防。
還有這事兒嗎??
肯定又是原主放的屁。
不用想。
陳嶽就知道這肯定是原主吹的牛,糊弄老孃的。
他記憶裡哪有什麼工作的事兒。
打混當街溜子倒是不少。
“快了快了,再等等吧。”
迎著老孃期待的目光,陳嶽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狗日的原主。
還真是害人不淺。
吹牛都不帶打草稿的。
這年頭想找工作哪有那麼容易。
“快了就好,咱們不著急,慢慢等就是了。”
看到小兒子有些尷尬,高秀英反過來還安慰了他一句。
跟著又像是充滿希冀的說道:“要是能在縣裡找個正式工作,以後就可以當正式工人,吃上皇糧,你可得上點兒心,彆給人蒙了,那可是好幾十塊錢呢。”
“那不能..我心裡有數兒,您就放心吧。”
聽老孃提到幾十塊錢。
陳嶽頓時無奈的撓了撓頭。
同時心裡又十分無語。
老孃以為那幾十塊錢原主是找人送禮了,實則那狗日的全在縣裡玩耍花了。
如今兜裡可比臉還乾淨。
要不是怕嚇著這便宜老孃,陳嶽真想將這一切給他抖露出來。
太他媽不是個東西了。
那幾十塊錢,噢,具體是39塊,放在這年月,尤其是農村,一家子一年省吃儉用怕是都攢不下那麼多錢。
反而給原主那狗東西糊弄,全花掉了。
妥妥一個敗家子兒啊。
也就這便宜老孃相信原主的屁話。
換了他,傻子纔會信一個連地都冇下過一天的懶鬼呢。
那也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