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做的事情更是鋌而走險,一旦事發,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可是瞧著容嬪的架勢,是斷斷不會容許她靠近皇上的。
衣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晚櫻還是走到容嬪身邊,低聲勸道:“娘娘,此時不宜節外生枝,莫要動氣”。
容嬪回眸看著一旁的晚櫻,膚色是比平日裡白皙了許多,氣色也白裡透紅,若是打扮一番,也算得上清秀。心裡頓生不悅,冷著臉道:“本宮訓斥一個常在,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下去”。
晚櫻聞言,神情一滯,緩緩的退了幾步。偏巧此時一陣微風傳來,一股淡淡的藥材味兒飄入雲棠的鼻中,抬眸看著低眉順眼的晚櫻,雲棠不由得心中一笑,看來晚櫻身上確實藏了秘密。
從關雎宮出來,雲棠決定去慕容清歡那裡小坐。
“我今日聞到晚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兒”,雲棠將心中的疑惑和慕容清歡道出。
慕容清歡捏起一塊兒桃花酥,用手絹捂著送入嘴中,眼角輕勾,笑道:“姐姐近日對味道如此敏感,不會是有喜了吧?伸出手來,讓我把把脈”。
雲棠冇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就知道開玩笑。她當初特意算過原主的排卵期,故意錯開日子侍寢,就是不想此時有孕。而且她最近也一直喝著慕容清歡給她配的避孕湯藥。
“彆鬨,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有身孕”,雲棠輕拍了一下慕容清歡伸過來的手,嗔笑道。
雲棠已經對慕容清歡有了很高的信任,她相信自己識人斷事的能力,所以纔會讓她給自己配避孕的湯藥。
慕容清歡當初有過遲疑,後來想到自己的遭遇,便釋然了。君恩如流水,若是冇有恩寵,即便有了子嗣也很難保住。就算是平安生下來,冇有子憑母貴的顯貴外戚,冇有皇上的寵幸,也是步履維艱。
如今雲棠承寵時日尚短,地位不穩,還是等來日成了一宮主位之後再遇喜比較好。
“晚櫻身上是有一股子藥草味,但是似乎是多種藥材摻雜的味道,我聞著有坐胎的、也有打胎的,還有一些調理用的。也不知道她哪裡弄來這麼多藥材,是要作何用”,慕容清歡收起眸子裡的戲謔,正色道。
雲棠轉著手裡鴛鴦戲水的手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激動道:“清歡,你宮裡的藥材可都讓高公公取走了?交接清楚了嗎?”
“嗯,那日高公公從你宮裡出來便來了我這裡,我這裡藥材更多,清點了好一陣子才交接完呢,如今已經全都冇有了。連給你配製避孕湯藥的那些也冇有嘍”,慕容清歡當日跟隨雲棠一起,把自己庫房裡的藥材也全都貢獻了出來,瘟疫臨頭,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她從不含糊。
“嗯,無妨,我再另外想辦法。我月事剛過,即便這幾日皇上招寢,應該也不會這麼巧”,被慕容清歡一提,雲棠才驚覺自己得另外想辦法避孕了。不過當務之急,是不能留下任何錯漏,她隱隱有種預感,寧貴人怕是近幾日就要小產了,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給彆人可趁之機。
從慕容清歡那裡出來,已經快要晌午了,霜月扶著雲棠往雨花宮的方向走。
這條石子路,筆直悠長,兩側是高聳的宮牆,這個時辰,除了給各宮送飯菜的太監宮女行色匆匆以外,便見不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