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宣個太醫來瞧瞧”,蕭珩說完,便翻身而上,越過雲棠的身軀,躺到了外側。
和皇上同床之時,嬪妃都隻能躺在外側,雲棠自然也不例外。蕭珩這一動作倒讓雲棠很吃驚,想不到他竟然會如此。
將身體往後縮了縮,給蕭珩留出了一些位置。蕭珩會意一笑,將雲棠攬入胸膛之中,“朕的雲兒真貼心”。
蕭珩今日一直雲兒、雲兒的叫個冇完,弄得雲棠還有些不適應這樣親昵的稱呼。
四目相對,雲棠在蕭珩的眸子裡看到了悔意和疼惜,隻是雲棠心裡清楚,蕭珩肯如此哄著自己,無非是因為還在興頭上,可是新鮮感是有保質期的,她得儘快俘獲這個男人的心。
“皇上,臣妾自入宮以來,一直謹小慎微,卻不知得罪了誰,次次都想要置臣妾於死地”,雲棠有些悲慼。
蕭珩眸光微動,雲棠心思單純,又因為仁善才能躲過旁人的暗害,可是他心裡清楚,是容嬪在背後搗鬼,而且今日皇後言之鑿鑿說是雲棠在寧貴人的安胎藥中下了打胎之物,蕭珩纔會誤信。
“這一樁樁,一件件,朕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你性子溫婉又善解人意,朕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蕭珩此話倒也真誠,這幾日彈劾容嬪父親的奏摺不少,蒐集上來的證據也差不多了,收拾完前朝,自然是要整肅後宮的,首當其衝的便該是容嬪。
雲棠因為開始對前朝的事情留了心,所以也知道蕭珩的無可奈何,畢竟登基時日尚短,掣肘多也是難免的。但是今日之事,除了容嬪,還有皇後的推波助瀾,雖然有太後撐著,一時之間不能將皇後如何,但是在蕭珩心裡多種下一根刺也是好的。
“好,臣妾信皇上”,雲棠的眸色清澈得不染一絲塵俗,幽幽的望向蕭珩。
一夜淺眠,雲棠睡得並不踏實,蕭珩亦是如此,頂著個黑眼圈就去上朝了。
“小主,皇上已經著人去告知皇後,免了您近幾日的請安,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霜月看著主子的臉,還是一片通紅,心裡難免苦澀。
“睡不著,罷了,你去將季太醫請來,皇上昨日吩咐了太醫院,今日會有太醫前來,你去知會一聲,讓季太醫來”,這幾日雲棠不會侍寢,但是再過幾日就該到危險期了,避孕的湯藥還冇有著落。
霜月前腳剛走,內務府的人就浩浩蕩蕩的進來了,為首的自然還是總管太監秦忠。
雲棠因為臉傷未愈,吩咐了不見人,秦忠自然是懂的,所以站在院子裡高聲道:“雲小主,奴才奉皇上的旨意,特意選了一些珍惜的玩意兒給您解悶兒,讓白芷姑娘和白蘇姑娘給您送進去,奴才還有差事,就不叨擾您了”。
白芷掏出些碎銀子遞給秦忠,秦忠謝了恩便匆忙走了。一盤盤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董字畫被端入側殿之中,擺了滿滿一桌子。
雲棠坐在桌邊看著這些東西,不免感歎,無論哪個時代的男人,哄女人的手段大概都是送禮物吧。
不過蕭珩倒也用心,雲棠最近的日子還真是捉襟見肘,連打賞的碎銀子都快拿不出了,蕭珩此時送來的真金白銀,倒是甚合心意。
季然來到雨花宮的時候,日頭已經升的老高了,他拎著藥箱跟在霜月身後,一路上二人也隻是客氣的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