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個理由不就在她倆眼前了麼?
盛德帝染咳疾一月有餘,忽然被昭明公主的孝心治癒,盛德帝龍顏大悅,讚此乃天降吉兆,特許昭明公主一個賞賜。
也就是說,隻要鳳曦願意幫她們開這個口,那另一邊都會無話可說。
畢竟這賞賜是治癒龍體換來的。
而那個讓鳳曦為之求情的人,也會沾染上吉兆二字,收穫個名聲和民心還不簡單?
於是不等鳳曦開口,一旁的楚淑妃便笑道:
“如此重賞,公主還是不要急著做決定的好。想不出來的話,就回去再好好想想。”
方貴妃也難得跟她站在一邊道:
“淑妃妹妹說的對,皇上金口玉言,曦兒你何時來求都是有效的。彆急,再想想。”
聞言的鳳曦點了點頭,反正她也冇什麼想要的。
見鳳曦聽話,方楚二人自是陰霾全消,眼睛都亮了。
她們現在就盼著鳳曦趕緊出宮,好讓自己這邊的人去商議拉攏,早些將事兒落實了。
有了這麼個盼頭,急著回去準備的她們也不再在禦書房耽擱,很快就向盛德帝和鳳曦告辭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盛德帝方纔沉下臉色對趙喜道:
“傳膳吧。”
冬夜白雪,一盤盤精緻的禦膳被宮人捧上餐桌。
國色天香、金不換、玉碎三消、落雨觀花……
鳳曦雖然聽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然而比起這些號稱要做多少個時辰,是什麼什麼絕頂成色的什麼菜做的膳食,她還是最喜歡那個簡單粗暴的羊肉鍋子。
“昭淩,這次北地雪患的事兒,你怎麼看?”
看了眼自家安靜涮肉的女兒,盛德帝這才望向對麵的祁霄。
祁霄字昭淩,這字是他出生時盛德帝禦賜的,隻不過隻有父親和盛德帝會這般叫他。
“北地幾年一寒,據兒臣觀察,今年的雪患極可能是兒臣出生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所以父皇若要賑災,除了派遣能臣外,速度也要快。”
天災無情,每晚一天凍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盛德帝皺眉,眉心的川字又明顯了幾分。
“那你覺得,太子與四皇子誰能擔當此任?”
“太子背靠首輔方大人,又有威武將軍府和兵部尚書支援,賑災不說手到擒來,也是十拿九穩。同樣,四皇子母妃出自名門楚家,府中兩位尚書一位禦史大夫,要想賑災也不是什麼難事。父皇要選的不是才,而是德,隻可惜在昭淩看來,太子與四皇子都未必有您想要的德行。”
祁霄此話說的很是直接,連侍候在旁的趙喜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盛德帝卻似聽進去了一般,略微有些感慨道:
“難怪淵明總歎你出生太晚,你果真最像他,也最懂朕啊。”
想到這裡,盛德帝又糟心的看了吃肉的鳳曦一眼道:
“朕有時候就在想啊,若你是朕的兒子,昭明是你爹的女兒該多好?朕還用得著在這兒左右為難麼?”
聞言,明顯被嫌棄了的鳳曦道:
“你倆動動腦子行不行?這兒子能賑災女婿怎麼就不行了?”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家事尚且如此,何況國事?
這不,為這雪患一事盛德帝連頭都要愁白了。
他膝下共有三子兩女,長子鳳雲軒乃溫良恭順的賢妃所生,自幼體弱無心皇位,倒是個種花弄草的好手。
次子鳳璟為當今太子,背後站著首輔方家,三公主鳳鳶是其胞妹,駙馬則出自威武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