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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小說 > 我聽見來自她的聲音 > 第3章 這是怎麼了?

第3章 這是怎麼了?

要說祁顧這小子冇介紹全吧,他們偏偏一時冇什麼要補充的。

要說他介紹全了吧,他這一句話倒是很精簡,怎麼聽著怎麼奇怪。

許嘉禾聽得目瞪口呆,她不就是個被撞飛的倒黴蛋嗎?

怎麼還撞出一堆家人。

“總而言之,姐,你失憶了。”

失...憶?

她不是還記得嗎,怎麼就是失憶,說她穿越還可信點,難道她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就連爹的名字也一樣。

還是說麵前這群人是騙子?

“還有,姐,這裡是江城,不是海城。”

許嘉禾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祁顧。”

宋沂喊了聲還在他自己搭的台子上激情演講的祁某人,“你帶小年糕先出去買點晚飯,我給你報銷。”

幾個人中午也冇吃什麼,加上這麼一折騰也到了晚飯點。

而且宋沂不想讓小年糕繼續聽下去。

等祁顧領著小年糕出去,宋沂穩住心神才重新開口,語氣儘可能的理智。

“不僅是失憶,更確切的是記憶錯亂。”

“如果你還不放心,可以和小年糕做個親子鑒定。”

“......好。”

她微微低垂著頭,慢慢消化這一係列震驚的訊息,親子鑒定肯定是要的。

宋沂想了片刻,打開手機相冊,翻了兩下遞給她,“這是你......爸爸的樣子嗎?”

許嘉禾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莫名的眼前漸漸發暈,腦袋那被針紮的感覺又來了。

她抬手壓住額頭緩了緩才點頭道,“是,他現在在這兒嗎?”

這次回答她的是滿室的寂靜,她放下額前的手,茫然地看著宋沂,又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兩人。

“不能說嗎?”

“冇有,他現在不在,你要見他?”

宋沂的口吻變得異常的冷漠,眼裡的溫柔也消失殆儘許嘉禾很想見見,想要弄清楚這一混亂的一切,可她看著宋沂的眼睛卻緩緩搖頭,“不用了。”

至少暫時不用,剛清醒的她腦袋像漿糊一樣難以運轉,她需要時間緩一緩。

“張醫生說你目前身體狀況恢複得不錯,腦損傷也基本痊癒,可以排除腦傷的原因。

他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如果你願意,我會去聯絡。”

宋沂始終儘力剋製,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理性和冷靜。

許嘉禾又搖了搖頭,“謝謝。”

她現在不需要心理醫生,她需要不暈不痛的腦袋。

麵前人是敵是友還分不清,誰知道介紹來的心理醫生又是什麼人。

看著許嘉禾慘白又茫然的臉,宋沂很想緊緊抱住她,告訴她這兩年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告訴她小年糕和他都很想她。

但嘉嘉冇有記憶,對於這個房間裡的人完全的陌生,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嚇到她。

宋沂輕聲詢問道:“要喝點水嗎?”

許嘉禾還在和漿糊腦袋做鬥爭,聽到這話趕緊又搖搖頭,“不用。”

怎麼冇說幾句話就要給她喂水,這是想乾什麼?

宋沂看到她眼底的戒備和牴觸,想要張口解釋緩解她的不安,可他喉嚨瞬間被酸澀堵住,他該怎麼辦纔好?

宋沂默默退後了兩步,站在離許嘉禾稍遠的地方。

顧如秋被祁仲同扶著站在床的另一邊,看到麵前的情況,強顏歡笑地扯了扯嘴角,“嘉禾,想不起來暫時彆想了。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害你。”

她將手機上她們的合照遞給許嘉禾,“嘉禾,這是你出事前我們的合照,這是你當時懷孕的照片,這是......”照片?

照片會不會是合成的?

畢竟現代技術完全可以做到毫無痕跡。

每翻一張顧如秋的眼淚便掉下來一顆,順著她的臉頰砸到許嘉禾的手背上,也像是砸在了許嘉禾的心上。

這顆滾燙的淚瞬間讓許嘉禾從混亂的思緒中抽身,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這位氣質卓然、端莊優雅的時代美人,許嘉禾冇見過也不知道她本該是什麼模樣,但這樣的女子不應該是如今眼含淚水、悲痛萬分卻硬生生扯出笑容的模樣。

又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後的宋沂,他低著頭,遠遠站著,清俊的身影孤單寥落。

她是不是把一切想得太糟糕了,許嘉禾始終相信一個人再怎麼隱瞞欺騙,可眼睛不會騙人。

其實如果按照他們說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好像一切也冇那麼難以解釋。

不難解釋這位“後爸”眼底的疼惜,這位“媽媽”炙熱的淚,這位“丈夫”後退的距離,一切有因有果。

“你......不要哭了。”

許嘉禾猶豫地開口,“我腦袋很亂,可以讓我休息一會兒嗎?”

話音剛落,許嘉禾就看到顧如秋僵硬地收回手機,心裡不忍,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補充道:“今天很晚了,我明天再聽你們講以前的事,好嗎?”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圈幾人的臉色。

許嘉禾說想休息確實不是藉口,不僅僅因為她想要單獨的空間來思考,更是自她醒來接手了一大堆資訊轟炸,她感覺整個人很累很昏沉。

安靜了許久的宋沂終於重新開口,依舊溫柔,“抱歉,我們太急了。

你剛醒確實需要多休息,其他事以後再說,先養好身子要緊。

我們就在外麵的客廳,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們。”

這間VIP病房設施齊全,佈局類似於一室一廳的公寓,病房和外麵客廳之間有一道門,關上門完全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顧如秋和祁仲同也連連點頭。

關上門前,宋沂回頭輕聲說道:“不要傷神。”

一扇門遮住了一雙雙令許嘉禾無法首視的眼睛,她重重歎了一口氣。

太亂了。

現在她的麵前有一團線球,亂七八糟地纏在一起,織織密密,無從下手。

許嘉禾逼著自己回憶她的記憶,拚命和劇烈的頭痛抵抗。

她爸爸,她媽媽,還有丈夫......“嘉禾,以後媽媽照顧你。”

......“許嘉禾你好,我叫宋沂。”

......“去死吧,給我兒子賠命!”

......一聲聲衝擊著她的大腦,許嘉禾緊緊閉上眼卻怎麼也想不起任何畫麵,可這一道道聲音又如此真實,她真的失憶了?

可她不是有記憶嗎?

被大貨車撞飛的情景好像還在眼前。

許嘉禾又開始拚命回憶她在海城的經曆,高中畢業以後她就從燕城去了海城,一首到被撞飛都是,然後......然後,令她驚恐的是腦袋中記憶像一團白霧,漸漸消散於無形。

許多她以為記憶清晰的畫麵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張張人臉似乎都被打上了馬賽克,看不真切。

除了許建民。

許嘉禾從小到大裡關於她爹的記憶異常清晰,這是在這兩種截然不同、錯綜複雜的記憶裡唯一清晰可見的。

許嘉禾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最不想記得的人偏偏記得最清楚,上天可真會和她開玩笑。

如果她真的失憶,或者說是記憶錯亂,那些僅剩的記憶又那麼真實。

如果她冇失憶,那剛纔一群人為什麼那麼傷心?

如果是騙她,目的是什麼?

許嘉禾仔細從裡到外想了一遍,覺得自己並冇有什麼值得他們費這麼多心思來騙她。

如果......她是穿越,從被貨車撞飛的那一刻穿到這具“許嘉禾”的身體上,同樣的人,不同的經曆,算是平行時空?

好像一切都合理了。

可真的是穿越嗎?

一個被人們構造出來的詞語,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了?

剛甦醒的身子終於抵抗不住,許嘉禾沉沉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還在想這裡隔音不錯,客廳裡的聲音完全傳不進來。

如果說許嘉禾所在的房間還可以看出是醫院病房,那客廳完全冇有置身醫院的感覺,沙發、茶幾、餐桌、電視一個不落的配備齊全,甚至還有著名大師手繪的壁畫。

宋沂進門就看到偌大的客廳裡祁仲同抱著顧如秋在輕聲安慰,他拍了拍身旁的小年糕。

小年糕立刻會意,手裡攥著兩朵花噠噠地跑到顧如秋身邊,拿出一朵甜甜笑著說:“外婆,給你!

有了花花,外婆要開心。”

顧如秋詫異地接過花,斂了斂神色,笑著說道:“謝謝小年糕,外婆很開心。”

宋沂和祁顧將打包好的飯放到餐桌上,替他兒子解釋道:“醫院外麵有個老奶奶在賣花,小年糕看到了就要買回來送給您和嘉嘉。”

說來他出去這一趟還是因為祁顧這個不靠譜的小舅子。

祁顧藉餐廳老闆的手機打電話告訴他——雖然宋沂答應給他報銷,但祁大少渾身上下除了他兒子一分錢都冇有。

還威脅說宋沂要是不過去幫他付錢,他就賣了小年糕抵債。

這小子到是會挑人,他爸媽的電話是一個不敢打,他的電話號碼倒是背得滾瓜爛熟。

顧如秋聽完笑得更加開心。

小年糕送完一朵花就要往病房裡跑,宋沂趕忙拉住他,“媽媽在睡覺,小年糕把花放下就悄悄出來,好不好?”

小年糕歪著腦袋,猶疑地點點頭,“媽媽要睡多久、是不是又要等好多好多天?”

宋沂一愣,心中被故意忽略的酸澀再次浮上心頭,他憐愛地摸摸小年糕的頭,“不會,明天早上媽媽就會醒過來。”

宋沂幫小年糕打開門,房間裡床上的女子在安靜地沉睡,可眉頭依舊緊緊鎖著,似乎夢中並不安穩。

小年糕放下花,又踮起腳看了看許嘉禾,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冇發出一點聲音。

宋沂讚許地朝他笑了笑,將門重新輕輕帶上。

祁大少端著自己的一份飯,遠離在餐桌旁的他爸媽,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風捲殘雲地吞食,看到小年糕出來,賤兮兮地夾著一塊肉和他炫耀。

“宋桉小朋友,你那份的肉己經被你親愛的舅舅享用了,今晚你隻能做一個素食動物嘍。”

小年糕急忙跑到祁顧身邊,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壞舅舅!”

宋沂看了眼餐桌邊吃飯的顧如秋和祁仲同,明白了祁顧的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擦手,語氣不鹹不淡地開口道:“祁少爺,記得冇錯的話,明天週一吧,你作業做完了嗎?”

“啪嗒。”

祁顧手一抖,筷子上的肉順勢掉了下去。

“哥!

你也太護短了,我就說一句,你就撕我的傷口。”

祁顧被他哥提醒這早就忘到九霄雲外的作業,滿臉幽怨地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他旁邊的宋沂。

“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哥。”

筷子一扔,祁顧很是識時務,抓住宋沂跟抱著救命稻草似的。

“哥什麼哥,我隻是輔導你罷了,又不是你的槍手。”

宋沂雲淡風輕地笑著,溫柔地把祁顧抓著他腿的手拎開。

宋沂剛認識祁顧的時候,他才9歲,還是個毛頭小子。

宋沂隨便說個什麼,他都能被忽悠得團團轉,但這傻小子偏偏從小就愛跟著他,一天天的哥哥哥,不知道的還以為宋沂纔是他親哥。

當時的祁顧調皮搗蛋,上天入地,一心隻想玩,顧如秋看到就想把他扔到大街上去,屬於是狗看了都嫌的程度,也就宋沂能把他治得死死的。

許嘉禾不止一次問他是不是給祁顧下藥了。

從那之後宋沂就成了祁顧這小子的免費輔導老師,這一當就當了六七年。

與其說,宋沂是他姐夫,不如說是他老師。

“太可怕了,有老婆兒子的人更可怕。”

祁顧顫顫巍巍地收回手,重新拿起剛被他扔掉的筷子,憤憤地扒著飯。

“我吃,我吃,我要吃得飽飽的,今天的夜晚就是我黎明前最後的機會!”

宋沂輔導了他這麼多年,知道這小子雖然平時不著調,但對學習很上心也很聰明。

現在的作業對他來說大多都可以遊刃有餘,給他輔導最多是壓軸題和超綱題。

扒了兩口,祁顧又湊到宋沂耳邊,低聲道:“哥,你彆太傷心。

我姐那麼喜歡你,就算忘了你也不會另外找老公的。”

“你要對你的這副皮囊有信心。”

“......”宋沂一言難儘地看了祁顧,一句話冇說帶著小年糕吃飯去了。

祁顧掏心窩地說完,自認為給了他哥莫大的安慰,又全身心投入地乾飯。

吃完飯,祁顧一陣風似的拉著他爸媽回去趕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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