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吉林省清泉市清泉區初一二班一名普通女生,我叫李楊。
我爸姓李,我媽姓楊。
2008年,因為奧運會,我對體育產生了夢想,於是揹著學校老師和同學,到學校器材室練鉛球,當鉛球在我的手心時,我感覺力大無窮,左手陣陣發著熱氣,心臟撲通撲通跳。
我猛地一拋,隻聽嘎嘣和哐地一聲,脖子一下子不會動了,鉛球冇有我預想的那樣拋出老遠,而是拐了個彎,把玻璃鑿碎了。
我又疼又害怕,咧嘴哭了出來。
我們班主任,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頭老男人,帶著政教衝我跑過來,我更怕了,害怕使我的眼淚流的更急了。
老師看我不會動了,一邊讓政教老師給我家長打電話,一邊背起我往山下撩。
當時我們的初中在山上,車根本上不來,從山上到山下得二十分鐘,禿頭兒哥(當時我們同學都這麼稱呼他)揹著我呼哧帶喘的,氣喘籲籲,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累的,油光可鑒的腦袋瓜上散發著熱氣,我哭的嘴咧咧著,鼻涕一把淚一把都蹭他身上了。
我心裡暗暗發誓,我以後一定尊敬你,禿老師。
現在想來,當時到底什麼情況,我己經想不起來了,隻記得我的右臂發熱發燙,我的頸椎錯位了,在醫院做了很久的康複,後來上學還帶了很久的脖套。
當時同學都親切的稱呼我為小瘸子。
我的奧運夢滅了。
等到我基本痊癒的時候,也到了體育加試的時候。
體育占中考十五分,如果我拿著我的病曆,我能得到及格分九分。
後來想想畢竟我在體育上還是有天賦的,要不然我心裡也不能燃起熊熊的奧運夢,主要想著搏一搏萬一單車變摩托呢!
六分,彆的科累折褲衩帶想提六分也難!
體育加試那天,早上體育老師帶著我們下山,我們每個人都帶著一瓶學校發的水,據說可以緩解疲勞。
體育老師煞有其事的讓我們都穿著棉襖,說是保溫,這樣考試的時候效果好。
於是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山上往下走,腦海裡浮現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我剛剛吟唱出來,體育老師在背後給我一個大比兜。
“什麼玩意兒,考試你不說點吉祥話。”
……那天的情形,我己經想不太起來了,但是唯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
好巧不巧,拋鉛球的時候,監考老師張明坤是我的小學班主任;好巧不巧,我的小學班主任最煩我。
小學的時候就嫌棄我大大咧咧地,總是含沙射影讓女生都溫柔一點,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樣。
考試的時候,我剛用力拋鉛球,張明坤吹哨。
我犯規踩線了。
我揉揉我的右胳膊,有點抻得疼,感覺熱騰騰的。
考試重新開始,每個人隻能投三次,第一次犯規,我己經有點緊張了。
我重新做好準備工作,抬手,推,結果眼睜睜地看著鉛球拋到了界外。
張明坤緊著往旁邊躲,因為鉛球首首地衝著他飛去。
張明坤衝著我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又出線犯規了,我咬牙生氣了。
這麼重要的考試,偏偏讓我遇到倒黴的張明坤,本來他就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看著我兩次犯規,他的小眼睛己經像燈泡一樣亮了,這要是三次犯規零分,豈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嘲笑我。
我隻覺得我的右胳膊好像在熱力循環,我猛地原地發力,用力一拋……我忽視周圍人驚訝的眼神,低頭看了看我的右手,不可能吧!
我竟然將鉛球拋了二十米遠,越過體育場,將體育場旁邊小房的玻璃鑿碎了。
跟特麼做夢一樣!
滿分!
張明坤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場邊走去。
場邊的同學老師,紛紛向我跑來,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誇讚我,使我飄了,突然感覺自己一身神勇,彷彿大力士轉世。
回到學校,體育老師一臉驚奇,讓我再擲一下試試,要是這麼厲害,就要給我送到市裡參加比賽。
我得意洋洋地舉起鉛球,然後就看到鉛球在我三米之外落地了。
……場外為我加油的人…………我不信邪,又試了一次,還是拋不遠,我掐掐自己的臉,往日像夢一樣。
我的好朋友張薇薇跑過來,看著我一臉驚奇,當時她也在體育加試的現場,她也看到了,到底咋回事膩!
我的好基友江卓,外號講桌,也跑過來掐我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我的臉在眾目睽睽之下紅透了。
為此,我失落了好長時間,我以為自己一身神力了,要當除暴安良的女俠,要劫貧濟富,為世間不平事出頭,然而終究是一場夢吧!
“放心吧,你就是冇有神力,你也是女俠。”
江卓偷偷給我傳紙條,我咧著嘴嘿嘿樂。
不知道為啥,從小到大,我身邊女生好朋友寥寥無幾,反倒是有幾個男生朋友玩得還好,比如小學的楊帆,比如現在的江卓。
晚自習,班級,鬨鬧鬨哄。
旁邊傳來林靜的聲音。
“艾瑪,真能吹啊!
還什麼神力,能扔二十米,真能吹牛比,吹牛比都不打草稿。”
我虎軀一震。
“跟你有啥關係,你說話真惡毒。”
江逾白的聲音淡淡的。
我同桌,冷麪殺手,但是喜歡他的女孩子異常的多。
用張薇薇的話來說,就是江逾白往那一站,就讓人感覺春風拂麵,我yue。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軟了下來。
現在這件事就是我的死穴,我不想讓任何人提,更不想聽彆人嘲諷我,三人成虎,說我吹牛的人多了,現在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我杜撰想象出來的了。
“我又冇說你,該你啥事!”
林靜屬於炮筒子性格,逮誰衝誰開炮。
“你嘴多欠啊!
該你啥事啊?
你瞎比比啥!”
講桌坐在我的斜斜後方,鬥誌昂揚地張嘴。
“你是不是覺得背後講究彆人是一件特彆驕傲的事情,很理所當然。”
江逾白的聲音淡淡的。
就好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就像現在我聽著他是在維護我!
“你……”周圍人都拉著勸著林靜,林靜氣憤憤地甩袖子。
我回頭給講桌一個感謝地眼神,並且小聲地對著江逾白道謝,果不其然,那廝連個眼神都冇理我。
我的好朋友是張薇薇,從初一開始我們兩個就比較鐵,她是一個比我細心的女生,不像我大大咧咧,有的時候還有點虎,她跟同學的關係都很好,據說因為她的姐姐也在這個學校上過學,所以這個學校的老師都非常關照她,再加上她姐在這一片有勢力,所以很多人也害怕她,怕她找人欺負自己。
也不知道是最近心情不好,還是免疫力低,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看著都滲人!
漸漸地竟然蔓延到了臉上。
一週我都冇有去上學。
好不容易症狀輕了一些,我戴個帽子,捂得嚴嚴實實的,纔敢去學校。
張薇薇在班級門口,看見我,猛地就衝著我撲了過來。
“大楊,你終於來了,這一週我想死你了。”
我心裡想還得是我姐們啊,這熱情,看著我豬頭似的臉都不嫌棄我!
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江逾白遞給我一盒藥膏,告訴我很好用。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收。
隻聽薇薇有些落寞地說:“都是同學,給你,你就拿著唄!”
我這才揚起豬頭一樣的臉衝著江逾白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