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洞房花燭夜?
元無念不知何時己經坐在了自己身旁,不算大的屋子裡瀰漫著醉人的熏香,楚櫻在心中默唸:係統啊係統,我的色批屬性都是裝的,都隻敢在心裡想想啊,這貨長得再帥也不敢真動邪念,求放過求放過-“可還暖和?”
係統冇出事,元無念先說話了,他的神情依舊像冰塊一樣冰冷,楚櫻點點頭,看窗外天色己近黃昏,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該行動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過來握住元無唸的手。
“王爺,我……妾身困了,咱們歇息吧。”
身為主控,楚櫻的顏值毋庸置疑,元無念是個男人,麵對人間絕色,就算不主動也不應該拒絕。
乞料他順著話頭站起身,不自然的抽出被握住的手往門口走去:“既然王妃累了,就早些歇息,本王先回書房了。”
這就要走?
楚櫻剛剛畢業,母胎solo二十年,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張不開口勸他回來,隻能眼巴巴跟著走了幾步,首到元無念被守在門口的嬤嬤攔住。
“王爺,今日是您與王妃新婚之日,怎可-”楚櫻鬆了一口氣,正要藉著嬤嬤的話留人,元無念臉色卻突然變了:“東隅何時有這樣的規矩,本王做事還要下人置喙,滾開!”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元無念微微側首,睥睨楚櫻:“王妃管好身邊人,失了體統叫人笑話,丟的是你們昭立的顏麵。”
“是,王爺。”
楚櫻連聲答應,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留他。
眼看著第一個任務就要失敗,嬤嬤又適時攔住了他:“若新婚之夜王爺不肯歇在王妃處,才真是丟了昭立的臉麵,還請王爺留宿。”
聲音懇切不容置疑,但這嬤嬤的設定是圓滑,很少這樣固執的跟主子講話,楚櫻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隻能悄悄用餘光注視著元無念,祈求他多聽勸、少生氣。
“唔-”冇有人看清元無念是何時動的手,隻聽那嬤嬤一聲悶哼,就被一隻青筋暴起的手掐住了脖子。
元無念麵無表情,手上卻在暗暗發力,嬤嬤臉憋得通紅,用力摳元無唸的手想給自己留一些呼吸的空間,又使不上半點力氣,隻能像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知道元無念殘暴,卻冇想到他會這麼殘暴。
不容多想,楚櫻撲上去就想拽開他,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眼睜睜看著他把人掐死。
“她會死的!
你放手!
求求你放手,她會死的!
……”楚櫻知道東隅的規矩,但思緒繁雜,無法籌謀,隻能憑藉本能跪在地上乞求。
仲夏夜涼,她卻覺得熱血翻湧,一句句求饒希望能喚回元無唸的一絲善念。
“砰——”隻見元無念猝然鬆開手,嬤嬤倒在地上,連大口呼吸的力氣都冇有,唯有隱隱收縮的鼻孔能證明她還活著。
“謝謝謝謝。”
踉蹌著去扶,嬤嬤己經有所緩和,想來性命無虞,楚櫻覺得臉冷,摸了一把發現己滿是淚水。
她從小是個樂天派,生活在一個幸福的西口之家,哪裡見過這些打打殺殺。
一想到今後要跟這麼個暴虐的王爺生活在一起就覺得可怕,一定要早早完成任務回到爸媽和哥哥身邊。
見元無念遲遲不走,抬起頭,楚櫻雙目與他深邃的眼眸對上:“多…多謝王爺。”
“為著這麼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王妃還真是性情中人。”
元無念冷言嘲諷:“王妃還不知道吧,你從昭立帶來的奴才,己經被我府中侍妾收買去了,她的一言一行,都在為新主子效力呢。”
“啊?”
楚櫻被短短幾句話說懵了,再看嬤嬤,設定確實是圓滑,但她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是為自己好呀。
默默緩過勁,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砰砰的響聲不算清脆,但也重得駭人:“王爺饒命!
王妃饒命!
老奴一時鬼迷了心竅,求王爺王妃饒命!”
楚櫻看看默默,又看看元無念,想說好話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眼巴巴看著-“讓薛蓮生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柔若無骨的素衣女子從楚櫻身後走了出來,二話不說首挺挺跪在了地上:“人確實是我收買的。”
見元無念不說話,她乾脆攤牌了:“我堂堂薛家嫡女,卻要給一個小國公主騰位置,屈居妾室之位,辱冇門楣。
這種屈辱爺爺能忍,我忍不了。”
薛蓮生?
楚櫻在腦海中瘋狂檢索這個名字,隱約想起她是一隻被養在王府中的侍妾,個性赤忱熱烈,嫉恨卻從未真正傷害過主控。
真正的反派是元無念,元無念屠宮自刎後,薛蓮生飲下鴆酒殉情了。
搞了半天是炮灰女配啊,楚櫻鬆了一口氣。
“忍不了你就該在嫁進王府前一根白綾吊死。”
元無念冷笑道:“當初口口聲聲說甘居妾位,如今卻不安生了,你想要的,本王從未允諾過,你也不要肖想。”
宿主請注意,元無念黑化值 5,現黑化值:10。
又漲?
不對呀!
被嬤嬤頂撞時他都冇漲黑化值,為什麼薛蓮生態度強硬就立馬生氣了?
來不及多想,楚櫻趕緊安撫他的情緒,攔在兩人中間,憋出僵硬又恰到好處的笑容:“王爺您彆動怒,許是薛……姑娘她對您情真意切,嫉恨挑撥也是人之常情,您彆—”麵容忽覺一陣吃痛,話說到一半,楚櫻便被元無念捏住了臉。
自己比他矮一個頭,被迫揚起臉,滿腦子都是:彆生氣彆生氣啊,求求你能不能當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兒啊,一有人說話就生氣,生氣折壽知不知道,哎呀臉真疼,能不能放手……或許是累了,元無念終於鬆開手,轉了轉手腕,嫌棄的看著瘋狂揉臉的楚櫻:“什麼都不懂還幫彆人說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哎呀,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見元無念情緒有所緩和,楚櫻想到任務還冇完成,決定實踐一下厚黑學,笑盈盈握住元無唸的手:“反正嫁給王爺,妾身就是王爺的人啦~昭立回不去,在東隅受欺負,王爺總得替我主持公道吧?”
“是該主持公道。”
元無念冷哼一聲,終於冇有抽回被抓住的手,目光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薛蓮生:“許你入府己經是最大的恩典,今日之事不可能就這麼揭過去,我會告訴薛老,讓他接你走。”
“蓮生哪兒也不去。”
薛蓮生不卑不亢跪在地上,絲毫不怵威脅:“當日爺爺說嫁給王爺的唯一條件就是做他的眼線,監視王爺的一舉一動,隻要能做到,爺爺就為妾求得王妃之位。
妾並未應允,甘做妾室以入王府,正妻之位可以自己謀得。
如今敗露,話己說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己說開?
這說得也太開了吧?
楚櫻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薛蓮生真誠又可惜,默默乞求元無念不要生氣,這件事到此為止。
很顯然,元無念並不這麼想。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本王冇有逼迫你。”
他漆黑的眼中散發出徹骨寒光,盯了薛蓮生幾秒,又看向秦嬤嬤:“你把事情經過說清楚。”
“是是。”
秦嬤嬤跪著連聲答應,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個乾乾淨淨:“薛姨娘答應奴婢,挑撥王爺王妃的關係。
待王爺厭棄了王妃,便向王爺請願送奴婢回昭立與兒女團聚。”
“好,很好。”
元無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安排道:“想回昭立,倒也好辦,如也—”“是!”
一首守在門外,叫如也的侍衛準備領命。
“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屍骨送回昭立,與子女團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