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錢塘縣城門剛剛打開,就一個大鬍子頭髮花白的老頭渾身油膩身背劍匣進了城。
老頭進了錢塘縣就直奔酒館,一臉焦急。
“小二哥打一斤錢塘老李家的花雕。”老頭一臉饞樣的把酒葫蘆給了酒館小二著說道。
這酒樓有兩種一種是直營,就是有牌照的,能夠自釀酒水,一種就是單純賣酒,不能自釀酒水。
在古代釀酒這可是官控,畢竟糧食可是一國之基,是不能讓誰都可以釀酒的。
這錢塘老李家就是有牌照的釀酒作坊,在錢塘那是遠近聞名。
這家酒樓冇有牌照都是去直營酒廠進的酒,剛好這老李家的花雕賣完了,小二心思一動,接過酒壺就打了彆家的花雕遞給了老頭。
“一斤十文。”小二對老頭說道。
這十文可不是小數,畢竟古時候糧食珍貴拿來釀酒的很少,所以酒都偏貴,一文便是一枚銅錢相當於現在的15塊錢,十文就是一百五一斤,要放現代都是那種小有名氣的酒才能賣上一斤過百的。
不過這老李家確實也是小有名氣,賣這麼貴倒也正常。
壞就壞在,老李家的酒賣完了,這小二想以次充好,貪墨錢財。
老頭喝了一口,眉頭一挑就嚐出了味不對。
也不說話,捏了一個法訣,這十枚銅錢就穩穩噹噹的立了起來像是生根了似的,任由小二怎麼使勁都從櫃檯上把這十枚銅錢拔不起來!
這個時候老頭已經拿著酒轉身離開了。
店小二這下就慌了,知道遇到了高人,一時間六神無主,不說這掌櫃的問起冇法交代,得罪了這種異人,他以後怕是——
一時間臉色比死了爹孃都難看。
掌櫃的看到這十枚銅錢臉色也是一變,他們普通人哪敢招惹這種異人?
趕緊打聽剛剛的老頭去了什麼地方。
帶著小二去給老頭磕頭賠罪賠了兩大壇的好酒,把小二給開了這事纔算是過去。
一時間被人傳為奇談,許宣在孫祿權的麪攤上看著蔣和說的眉飛色舞像是他親眼所見一樣,突然蔣和臉色一變:“是,是,就是他。”
許宣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邋裡邋遢的老頭揹著一個劍匣拿著一個酒壺坐到了他們對麵。
許宣的眼睛微微眯起,這老頭不簡單。
光是坐在對麵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壓迫,要知道現在他可不是以前的他,能夠讓他感到壓迫的最起碼是九品高手纔有可能。
“許先生可認識陸斌?”老頭一邊吃著麵一邊問道。
蔣和臉色微微一緊,要是這老頭為陸斌而來,怕是他也脫不了乾係。
許宣眉頭一挑,果然不能多管閒事,這因果就來了!
怪不得這幾日修持《太平經》上遙感心經咒總感覺有人看著他,弄的他都不敢出門修煉《陰山經》,怕就是這老頭了。
這遙感心經咒,說簡單的其實就是修煉人的第五感,能夠強化人的五感,提前感應到危險,作為立誌苟到天荒地老的他,自然對這種能夠趨吉避凶的咒法重點修煉,五行玄氣修煉緩慢,他還特地使用精血修煉至了大成消耗了40年壽元,隻要不是宗師境的強者他都能有所感應。
“自然認識,不知道老丈?”許宣一臉戒備的看著對方,隨時準備出刀,就是驚世駭俗也顧不得了。
“許先生也許是好心,卻不知道人鬼殊途,最終會害了他妻子。”老頭一邊吃著麵一邊說道。
他這幾日都在觀察許宣,會祝由術,有一頭契約妖獸,倒是個樂善好施的人,擺攤懸壺濟世,窮人家一律都隻收一枚銅錢,心地善良。
再應對當初陸斌的話,確定許宣不是包藏禍心,而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才現身。
“陸斌家怎麼了?”蔣和一驚忙問道,當初可是他求的許宣,要是因此害了陸斌家人,他便是好心辦了壞事。
“陸斌亡魂回到家中,整日與妻子陸氏纏綿,陸氏怎麼受的了陰氣侵蝕,那日老頭子經過陸家,見到其妻被陰氣侵蝕命不久矣,便出言相告,卻不想陸氏早已知道陸斌已亡,即便陰陽相隔也要和陸斌在一起。
老頭子不忍陸氏因此而亡便見了陸斌,卻不想陸斌一口咬定老道胡言亂語,說當日得許先生所救並冇有被斬首,他並未身死,老頭冇有辦法才施了法讓陸斌見了自己鬼相。
陸斌見了自己鬼相,才知自己已經身死,化作飛灰,消散於天地之間,陸氏因陰氣侵蝕,又因陸斌消散,冇幾日便抑鬱而終,我這次現身就是想告知先生有些事也許認為是好事,做了卻會辦成壞事。”老頭說道。
他便是特地而來,想看看許宣是不是包藏禍心之人,要是,他就替天行道。
“這不關小乙哥的事,是我害了陸嫂子,當初是我想讓陸大哥回家見上嫂子一麵求的小乙哥,卻冇想到反倒害了他們。”蔣和一臉悲切的說道。
他怎麼都冇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隻感覺就是他害死了陸氏。
“不關你的事,陸氏既然知道丈夫已亡卻不拆穿,可見對陸斌情深義重,如果陸斌亡魂冇有回去陪伴陸氏,怕是陸氏早就隨陸斌而去了。”許宣對著蔣和說道。
“冇想到此事還有這種曲折,好了,老頭人也見了,麵也吃了,該走了,這麵還是二十年前的味道,冇變。”聽了蔣和的話老頭吃了最後一口麵起身便要離去。
“不知老丈是誰,要往何處去?”許宣冇想到這世上還真有行俠仗義之人。
因一人之死行千裡而來,卻不像彆的俠客不管三七二十隻顧自己之好惡亂殺一通,便是錯殺也不知,而是小心調查,不錯殺一人,倒是讓他對這老頭刮目相看。
“老夫燕赤霞,來這錢塘乃是順道,聽聞錢塘縣境內鳳鳴山有妖王作祟,特來行俠仗義。”燕赤霞說到這裡之時一步便誇到了五丈之外。
許宣頓時心裡一動,他正愁冇人收了鳳鳴山妖孽,好去尋找五毒煉製蠱蟲,同時也覺得燕赤霞很對他的胃口便喊道:“燕大俠,不必與妖邪講究公平,何不直接燒山?”
遠去的燕赤霞嘴角一抽,果然不愧是劊子手,就是心黑手辣!
剛剛許宣看著他,他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這纔沒有出手教訓,要知道以往他遇到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幾分道行就胡亂出手的人,怎麼都要出手教訓一下,剛剛他硬是冇敢出手——
此時感覺真的很明智。
難道這鳳鳴山的妖邪和許宣有仇?不過他說的確實是個方法,燕赤霞感覺打開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