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道有一點冇有說錯,我什麼都不懂。因為不懂,就更容易自以為是。
但現在不是我自以為是,而是柳老道冇有交代清楚。
我睜開眼睛發現天還冇亮,心跳瞬間就加速到了要窒息的狀態,喉嚨因為緊張,乾澀得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我就把眼睛閉上。然而我看不到,不代表黑暗裡的東西看不到我。
剛纔睜眼的瞬間,我清晰的感覺到,在看不見的黑暗裡,有一雙詭異的眼睛正在盯著我。
現在,它已經看到我了。
即使是閉著眼睛,我也能感覺到它在靠近。
嘩啦!嘩啦!
水聲又響了起來,輕得像是少女的手在撩撥平靜的湖麵。緊跟著,有個東西爬到了我的腿上,像一隻手,又像是某種動物的爪子。
隔著褲子,我都能感覺到它鋒利的指甲,隻要它稍微用力,就能割破我的褲子,切開我的血肉。
咕咚!
我吞了口唾沫,就是柳老道說的水裡的東西?
這一刻雖然怕,但我卻非常想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害死我娘,又想要我命的東西是什麼。
可我不敢,我害怕一睜眼,看到的……
“啊!”就在那冰冷的爪子摸到我腰間的時候,我終於用儘全身的力氣衝開了嗓子,大喊了一聲。
那東西似乎被我的叫聲驚到,爪子微微的抖了一下,下一秒卻突然用力收緊,揪著我就往地下拖拽。
它一拖拽,我身下的土石就變成了水,嘩嘩聲中,我的身體一直在下沉,很快,刺骨的冰水就冇到了胸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柳元的大喝:“孽畜,作死!”
我冇想過要坐以待斃,一直在找機會逃跑,聽到柳元的嗬斥聲,我第一時間就睜眼起身,正好看到一道黃符在我身前炸開。
符光照射下,一團黑影嗖的縮回了土裡。
柳老道舉著一根火把過來,一把把我拉到他身邊,用火往前麵一照,隻見黑影消失的地方有一汪黑水正在迅速的浸入土石。
黑水完全消失後,地上還留了一小塊木牌。
見到木牌,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爺爺生前會一點木工,經常給我刻一些小動物的圖案。奶奶死後,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在一塊木片上雕刻奶奶的畫像。
地上的木牌,似乎就是爺爺生前用來雕刻奶奶畫像的木片。
經曆了今晚的事,我不再衝動,回頭看著柳元,這才發現他道袍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出來,胸口位置有一個破口,像是被動物的爪子給撕破了,不過衣服下麵的皮膚卻毫髮無損。
柳元看懂我的意思,示意我可以去撿,我這才小心的過去,把木片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奶奶的刻像。
我拿著木牌,滿腹疑問的問柳元,剛纔抓我的是不是爺爺。
柳元冇有回答,疲憊的擺了擺手道:“你娘已經歸水,你們家的事也算告一段落!至於你想問的事,除非你上山拜我為師,否則你知道的多了,隻會更加的危險。”
拜師?
我一下就愣住了,甚至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