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頭也不回的冷嗤道:“難道殿下還貪想那塊龍鳳鈺不成?既然如此,你就選錯人了。”
李翊揮退仆人,譏笑道:“言下之意,你要將那對龍鳳鈺拱手讓給他們?我竟不知道,你是如此大度之人,未婚夫也能拱手相送。”
陸晚懶得理會他的嘲諷,冷下臉道:“殿下今日這番,有心為之也好,惡作劇也罷,恕我不能奉陪。”
她放下魚竿,朝他匆匆一福,轉身朝樓下走去。
“站住!”
李翊起身攔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朝她威壓過來,睥著她冷冷笑道:“遊戲纔剛開始,你就要退場,豈不無趣?!”
陸晚看著男人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戾之色,想到上回在玲瓏閣,她不光拒絕了他,還當場下了他的麵子,想來是被他記恨上了,心裡不由陣陣發毛。
與他交手幾回,她也算摸清了他五六分脾性,知他喜順不喜逆,於是壓下心裡的惱怒,緩下聲來,同他好言商量道:“我頭暈得厲害,想回艙內歇息……”
“你知道跟著本王行軍打仗的將士,若是途中稱病,本王會如何處置?”
“本王會將他們就地處決,以正軍心!”
李翊高大的身軀遮住了前麵的陽光,陸晚身子陣陣發涼。
她聽明白了李翊話裡的意思,默默走回去,重新拿起魚竿。
李翊繼續喝酒。
日頭漸高,已近中午,畫舫駛至湖心,湖水浩闊,水流大起來,激得畫舫也晃盪起來。
陸晚心裡憋著一口氣,本就鬱悶難受,如今被船一晃,頭就開始暈起來了。
她從魚鉤上取下一尾魚扔進魚盆裡,來不及裝上新餌,憤憤的將魚杆往水裡甩。
“刺啦”一聲,魚竿在空中畫了道弧線,魚鉤竟鉤住了李翊的衣裳,陸晚一用力,頓時將李翊的衣裳撕開一道口子。
陸晚聽到聲響回頭,看著他衣裳被魚鉤撕開的豁口,心裡‘咯噔’一沉,連忙放下魚竿上前賠罪。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李翊睥了眼鉤在身上的魚鉤,也不取下來,隻拿眼冷冷睨著她。
他越不說話,她心裡越慌,心一慌,頭也越發暈眩起來。
顧不得避嫌,陸晚急忙幾步上前來,伸手去替他解身上的魚鉤。
魚鉤就掛在他右胸口的位置,陸晚蹲下身子去解魚鉤。
那怕不抬頭,她也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臉上。陸晚心驚膽顫,手觸碰到他胸口,腦海裡不自覺浮現被他堵在馬車角落裡的情形來,臉臊熱得難受。
彷彿過了一世紀,她好不容易將魚鉤從他身上取下來,正要逃離他身邊,恰在此時,畫舫突然晃動起來,剛剛站起身來的陸晚一個冇站穩,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男人胸脯硬得像塊石頭,撞得陸晚頭暈眼花。
而因這一摔倒,她的頭更暈了,胃裡翻騰不已,抑不住就要嘔吐出來。
“嗚……”
李翊一把伸手捂住她的嘴,黑著臉威脅:“你敢吐我身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