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鳳眸不露痕跡的劃過對麵席位。
這些年,他雖在邊關,身邊多多少少也出現過女人,而北疆女子相比中原女子,性子更豪放,他見識過奔放熱烈的,可像她這般大膽有手段的,卻從來冇有過……
回過神來的陸晚,自是將那些嗤笑之言聽得清楚,蘭草氣得紅了眼睛,可她卻毫不將這些嗤笑放在心裡,隻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頭也未抬……
宴席過半,丫鬟蘭英悄悄進來,俯在陸晚耳邊低語兩句,陸晚聽後,眸光往對麵一掃,果然看到李睿身邊的隨從遇安從側門進來,避開眾人,將一張紙條偷偷交到了李睿手裡。
接到紙條後,李睿眉頭不覺蹙緊,不由自主的朝陸晚這邊看過來。
陸晚假裝低頭擺弄著青瓷玉盤裡的芙蓉糕,李睿躊躇片刻,起身離席去了。
他一走,陸晚攙著蘭草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陪我去園子裡醒醒酒。”
一出門,蘭英急聲稟道:“小姐所料不假,那沈鳶就是個不安分的,禁足期間竟敢私自出門、不知悔改……我親眼見到她戴著鬥篷出門,讓丫頭給睿王傳信,如今人就在花園東麵的假山洞裡……”
沈鳶是陸家嫡母葉氏的親外甥女,自小因早產,體弱多病,送到上京治病,一直住在鎮國公府,被葉氏當成親生女兒養著。
雖有葉氏寵她,可沈鳶很是謹小慎微,從不在鎮國公府裡冒尖,每天乖巧的守在葉氏身邊,恪守本份。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的表姑娘,卻早已與李睿私下暗渡陳倉。
前世,在李睿正式到府上下聘後不久,李睿就拉著沈鳶的手到她麵前坦白,說沈鳶肚子裡已懷了他的骨肉,要先她一步娶進府裡去,免得肚子漸大,惹人笑話。
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那怕心裡難受之極,在陸家與睿王的雙壓下,也隻能被迫答應了。
重活一世,她豈會如他們所願?
雙眸凝上了一層寒霜,陸晚朝花園方向冷冷一瞥,冷嗤道:“我們去瞧瞧。俗話說,眼見為實,捉姦捉雙——免得冤枉了他們。”
夜色深濃,後花園裡一片寂靜,偶聞幾聲蟲鳴聲。
蘭英一路領著陸晚過去,待行到一處假山石堆外,三人放緩腳步,慢慢靠近。
為了掩人耳目,李睿讓遇安守在供客人歇息的廂房外,做出他因醉酒不支,在廂房休息的假象。
誰能又想到,人品高潔、白日裡還在斥責翊王不檢點的睿王,此刻在狹窄陰濕的假山石洞裡與沈鳶行苟且之事。
兩人動靜很大,李睿藉著酒勁、又知此時眾人皆在前廳宴席上,無人來此,所以放縱得很。
而沈鳶,自李睿與她最瞧不上眼的陸晚訂下婚約後,嫉妒心讓她發狂,再加上因上次爭執,她被罰禁足,她誓要報複陸晚,所以賣力的討好李睿,聲音一聲高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