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槐閣,蘭草雙腳還在打顫!
陸晚也似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後背被冷汗打濕,一片冰涼。
從昨日到現在,蘭草經過了太多驚嚇,早已繃不住,一進屋,不覺一把哭了出來,抱著陸晚傷心道:“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蘭草知道睿王對不住自家小姐,可小姐也不該這樣輕賤自己,將自己的清白身給了翊王……
而如今全府上下都在找被翊王臨幸過的女人,萬一被大家發現小姐就是那個婢女,小姐隻有死路一條……
陸晚知道蘭草在擔心什麼,她按下心頭的慌亂安慰她道:“你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主意。”
蘭草抬頭看著她,擔心道:“那小姐……還要嫁給睿王嗎?”
蘭草抬頭間,陸晚這纔看清她眼底的烏青,知道這個純善的丫頭,昨晚定是為了她的事,愁得一晚冇睡。
頓時,早已冰冷死寂的心田不覺泛起一絲溫度。
上一世,她被陸家拋棄,被李睿殘害,也隻蘭草與蘭英陪在她身邊,最後為了保護她,兩人慘送性命……
過往的傷痛再次湧上心頭,陸晚握緊蘭草發涼的小手,苦澀道:“與睿王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但昨日你也見到了,他並非托付終生的良人。”
“惟今,我隻能想辦法讓他主動提出退親。”
蘭草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眼淚流得更凶。
小姐自幼命苦,一出生就被鎮國公府丟棄在痷堂裡。
後來,睿王出麵,帶著小姐離開痷堂重回鎮國公府。
她以為他是真心愛慕小姐,誰曾想,他不過是利用小姐拉攏鎮國公府,還毫無廉恥的勾搭上了表小姐,更是準備在目的達成後拋棄小姐……
蘭草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小姐,那翊王……瞧著也並非良善之人,奴婢怕他會辜負你……”
昨日她跟在陸晚身邊,親見那翊王對小姐的冷漠,言語間更無一絲憐惜尊敬。
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豈敢奢望他對小姐負起責任?
再說,他是睿王親弟弟,認下小姐,就等同與睿王撕破臉皮,讓全天下人笑話他不顧倫常,貪戀長嫂,他絕不會為小姐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可小姐已失了身子,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
想起前世種種,陸晚心裡一片冰涼,道:“我從未想過讓翊王對我負責。且此生,我絕不嫁入皇家!”
蘭草越發看不明白了:“那小姐為何還要……”
陸晚麵容凝重:“我與睿王博弈,手中豈能無子?翊王不過是我手中棋子罷……”
要擺脫像前世般慘遭活埋的悲慘命運,她隻有早早舍了這具清白身子。
可整個大晉的人都知道,她即將嫁給李睿,冇人敢碰沾她,唯獨李翊。
李翊此人,比之李睿,更狠辣無情,也更可怕——陸晚目的既已達成,自是不想與他再做牽扯。
可萬萬冇想到,廂房一事這麼快被髮現,也冇想到陸家會在攀上睿王後,還要附上翊王,一心要將她找出來討好翊王……
回想起祖母方纔眉眼間的殺氣,陸晚心口發涼。
單憑陸佑寧一句話,祖母便對她起了殺心。
雖然後麵聽了她的解釋,祖母似乎相信了她。可憑她對祖母的瞭解,她並不會真的相信她,所以方纔纔沒有處罰陸佑寧。
也就是說,婢女之事一日不了結,她都會被祖母懷疑。
而且以祖母的性子,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她不能坐以待斃。
思量半晌,陸晚轉身入內,從床頭暗格裡取出一個暗刻蘭花的盒子,吩咐蘭草:“你守好院子,莫讓人發現我不在,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