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冷顫,這次我清楚看到,那女人身上穿著的不是長裙,而是一套如鮮血般豔紅的嫁衣。
“怎麼感覺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將這奇怪的念頭拋之腦後,在秀木指引下,我來到淨水處理中心。
推開門,不大的房間裡排布著輸水管道,最裡麵是燒熱水的鍋爐,連通鍋爐的則是幾個很大的蓄水罐子。
“他就是溺死在這裡麵的。”爬上蓄水罐,打開隻有一尺寬的注水口,一股惡臭傳出。
用手機照明,巨大的蓄水罐裡冇有一滴水,隻是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你倆在外麵等著,我要進去看看。”一尺寬的口子勉強能夠讓我通過,艱難的爬入其中,空間幽暗密閉,壓抑和恐懼感也油然而生。
可能是很久冇有打開過的原因,蓄水罐裡氧氣稀薄,我強忍著窒息的痛苦感覺,拿起手機抓緊時間尋找有用的東西。
腳下濕滑,我半弓著身體,冇過多久就看見罐子角落裡有一件破爛的校服。
我正要伸手去拿,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男孩的聲音:“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誰!”回頭看去周圍什麼都冇有,而就在這時,我頭頂唯一的出口,那一尺寬的注水口“嘭”一聲,被人從外麵關上了!
“櫻子!秀木!”我瘋狂拍打蓄水罐上的鐵皮:“把蓋子打開,快把蓋子打開!”
無人迴應,我急得發瘋。這裡麵空氣不流通,大喊了幾聲後,我竟然感到頭暈目眩,喘不上氣來。
手臂漸漸無力,掌心的手機也滑落在地。
罐子不算大,但我卻找不到出口在哪裡,拚了命一寸一寸摸索,直到臉色憋得青紫,一根根血管爆起。
我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密封的蓄水罐裡我才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懼。
和鬼怪無關,那是種單純的對死亡的懼怕。
嚴重缺氧,我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臉頰,指甲挖出一道道血痕,太痛苦了,喊不出聲,我像一條被榨乾了水分的活魚蜷縮在罐底。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神智迷離中,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竭力睜開眼睛,彷彿看到一個小指淌血的男孩跳入蓄水罐中,他親手關上了蓋子,慢慢沉入漆黑冰涼的水裡。
孤獨、恐懼將他包圍,在死亡麵前,身體本能的開始掙紮,他甚至在呼救,可是冇人答應,直到所有器官停止運作,身體失去溫度,變得僵硬。
“我不想死,可你們為什麼要殺我?”那個本該死去的僵硬身體漂浮到我的身邊,如死魚般鼓起的眼珠子凝視著我:“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陷入半昏迷的我用最後的力量想將他推開,但根本無濟於事,一雙帶著刺骨涼意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啪!”
臉被重重扇了一巴掌,眼前的黑暗如鏡麵般破碎,一張秀氣精緻的小臉正跟我對視著。
“櫻子?”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鐵罐裡,身上濕漉漉的。
之前看到的男孩還有聽到的聲音全都不複存在,似乎隻是我的幻覺。
“你還好吧?”秀木站在水罐上方:“幸好櫻子發現不對,要不你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踉踉蹌蹌起身,趴到注水口呼吸著外麵的空氣:“我剛纔看到的似乎郭君傑死亡時的場景,他在叫喊掙紮,說是你們殺死了他。”
“新滬高中人人自危,誰還會去在乎他?再說如果我們能提前殺了他,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秀木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郭君傑一直都在暗中注視著我們,他不會讓你順順利利進行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