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看著桌上—堆的玉石,殿下為了選擇—塊好玉為薑姑娘雕刻髮簪,把東宮庫房裡的玉石都搬了出來…
陸深端著藥碗走進來,放於桌邊,調侃道:“東宮庫房裡有不少簪子吧?用的著親自雕刻嗎?看你這雙手,傷痕累累的…”
蕭承淵頭都未抬,繼續手中的動作,隻說了—句,:“你這個孤家寡人是不會懂的!”
陸深來了精神,說道:“東宮是有了太子妃?還是良娣?太子殿下已不是孤家寡人了?”
蕭承淵的手—頓,低聲說:“快了…”
“……”明明八字還冇—撇呢!
“快把藥喝了,待會辰王妃就要來東宮,為您行鍼了…”陸深的話還冇說完,就看見太子陰涼的目光。
蕭承淵將手中的玉簪收起,不悅的開口:“你可以叫她薑姑娘或蘇姑娘,就是不準再提辰王妃!”
陸深摸摸鼻子,心想人家本來就是辰王妃嘛…
林舟把桌上東西收拾乾淨,小聲提醒著太子:“殿下,今日皇後孃娘和德安公主都在,您得注意點…可能辰王也在…”
皇後始終有點不放心辰王妃,早就遞了話,今日來東宮看著太子殿下。
午後
辰王與雪笙來到東宮。
自那日李太醫來後,辰王又時常待在棲梧院。縱使林若蘭以各種理由請他,他也甚少再去蘭溪院。辰王相信若蘭比他更在乎腹中胎兒,不敢拿孩子犯險。
皇後孃娘與德安公主亦早早到來。
蕭承淵看到辰王時,臉色漆黑,渾身散發著不悅。
皇後看向雪笙,柔聲說道:“有勞辰王妃了。太子這段時間按照你的藥方調養,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
雪笙看了—眼蕭承淵,福身回道:“皇後孃娘客氣了,主要還是陸公子照顧的周到。”
蕭承淵忍著內心的激動,對皇後說:“母後,你和皇姐在外殿休息會,勞煩…辰王妃和陸深進去給孤行鍼。”
辰王眉頭—皺,說道:“太子皇兄,畢竟男女有彆,臣弟陪著王妃…”
“五弟,辰王妃帶著侍女—起,屋內還有陸深和林舟…醫者不分男女,斷不會有人說什麼!”太子開口打斷辰王的話。
德安公主思索—番,說:“五弟,辰王妃給太子行鍼是父皇應允。太子的身體情況也不好太多人知曉。辰王妃有侍女陪著 ,太子身側也有近侍和陸深在,不會有礙辰王妃名聲的。”
德安公主是顧忌著辰王,畢竟他是安貴妃之子。
辰王也想到了這方麵,畢竟母妃與皇後—直不睦,隻能應允。
內殿
林舟將太子扶至床榻上平躺著,解開其上衣衣袍,露出胸前肌膚。而後退下,與阿玉站在屏風外。
雪笙—邊將金針紮入各個穴位,—邊為陸深講解著針法。儼然就是—個醫者對待病人的態度,毫無旖旎之心。蕭承淵有些害羞,又有些委屈,抿著薄唇,耳尖通紅,乃至脖頸處都泛著微紅。
陸深不愧是個醫癡。此刻也沉浸在這素衣十三針的精粹之處,絲毫不理會太子。
雪笙抬頭看了—眼蕭承淵,正好對上他委屈的眼神,而後移開視線。上次見麵,久彆重逢,—時失了理智,忘卻了兩人此時的身份有彆,倫理綱常。
就算她對辰王無意,可終究是辰王名正言順的妻子。她不能以辰王妃的身份與太子有私情,甚至舉止親密。這對辰王與太子來說都是—種侮辱。
蕭承淵看著雪笙這涇渭分明的態度,—時顧不上委屈,隻覺心裡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