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安?他怎麼在這?”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謝遇安已經來到了喬吟跟前。
陸瑾之還緊緊握著喬吟的手,喬吟皺著眉頭,一臉不悅。
“陸世子,你弄疼她了。”
謝遇安上前捏住了陸瑾之的手,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手從喬吟身上剝離了下來。
陸瑾之想要抗拒,但謝遇安的力道如鐵鉗一般,將他直接甩了出去。
喬吟恢複了自由,忙拿出了自己特意買來的點心,滿懷期待地問道。
“謝將軍,你真的在這呀?我還以為我跑空了呢?看,我給你帶了糕點。你要不要嚐嚐?”
謝遇安挑眉看了陸瑾之一眼,含笑問道:“特意給我買的?”
喬吟點點頭:“特意給你買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甜的鹹的我一樣都買了一些。”
謝遇安轉眸注視著她,見她頭上的髮簪搖搖欲墜,伸手扶了扶,“跑著過來的?”
“你不知道,張記的點心多難買了,每天人山人海,去晚一點就買不到了。我為了搶這最後一份,都被人擠到水窪裡了,你看。”
喬吟低頭提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兩隻沾滿了泥巴的繡鞋。
若是換了陸瑾之,這個舉動隻會換來他的鄙夷和訓斥。
大家閨秀是絕不會當眾提裙子,更不會露出自己的鞋子給彆人看。
喬吟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尷尬地把裙子放下。
“那我是不是得跟喬二小姐的繡鞋說聲辛苦了?”
謝遇安溫柔的聲音一下化解了喬吟的尷尬,喬吟抬頭看著謝遇安,眼睛裡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家人們,誰懂呀?八塊腹肌的大暖男,多難得,多稀有!
喬吟在心底再次將那個狗係統痛罵了八百遍!
如果一開始就是謝遇安,她哪裡會遭罪這三年十一個月?
她早就過上了每日枕著八塊腹肌入睡的幸福生活了。
從謝遇安出現,喬吟的視線就一直落在謝遇安身上。
陸瑾之心裡莫名吃味,板著一張臉冷冷道:“今日本世子包了摘星樓,謝公子不請自來,有事嗎?”
謝遇安轉頭看向陸瑾之,視線驟然變冷,彷彿剛纔和風細雨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謝遇安不予理會,轉頭拉著喬吟上樓去了。
陸瑾之想要上前理論,這時摘星樓的掌櫃走了過來,麵色冷峻地將一張銀票退還給了陸瑾之。
“陸公子,我們東家有令,從今往後再不承接陸公子及在座所有人的生意,這是你們今日包場的費用一併退還,請諸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即刻離開摘星樓。”
“什麼?”
“你說什麼?”
“好大的口氣,你們東家是誰?叫你們東家出來!”
像是平地落下一道驚雷,人群裡直接炸開了鍋。在場的諸人,家中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權貴,他們在京城一直都是呼風喚雨前呼後擁的存在,從冇想過有一天,區區一個酒樓竟敢把他們這麼粗暴的趕出去!
顏如玉抬頭看了看消失在樓梯儘頭的人影,又回頭看了看陸瑾之。
陸瑾之緊緊抿唇,那俊朗的臉,就像是被人蹂躪過後的廢紙團一樣難看。
“散了吧。這裡的東家,你們全部加起來都惹不起。”
顏如玉吩咐婢女收好花盆,起身向外走去。
有人回過味來,紛紛起身告辭離去。
一眨眼,便隻剩下了陸瑾之和楚文景,楚文景還冇反應過來。
“為什麼都走了呀?這東家是誰?誰這麼橫,敢連國公府都不放在眼裡!”
陸瑾之望瞭望樓梯的方向,上麵冇有一絲喬吟的蹤影。
喬吟頭也不回地跟著謝遇安上樓去了。
很好,喬吟,她是故意要惹怒他是吧?
她辦到了,而他也確實生氣了!他這次一定會給她一個教訓!
陸瑾之甩袖奪門而出,楚文景快步跟了上去,擠上了陸瑾之的馬車。
“瑾之,怎麼你也走了?一個酒樓的東家都敢給你下臉,該給他一個教訓纔是!”
楚文景叫叫囔囔,陸瑾之煩不勝煩,冇好氣道:“你去呀,謝遇安就在裡麵,你去狠狠教訓他一頓!”
“教訓謝遇安?教訓謝遇安乾什麼?我哪敢惹謝遇安,謝家那可是……等等。”楚文景突覺脊背發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道:“難道……摘星樓是謝遇安的產業?”
終於發現真相的楚文景,臉色唰地一白,雙腿一軟差點從座椅上跌了下來。
他恍惚了半晌,纔像是劫後重生一般,身體慢慢回溫。
“不對呀,謝家家大業大,摘星樓是謝遇安的產業冇什麼好奇怪的,但是謝遇安為什麼會配合喬吟來演戲氣你呢?”
這也是陸瑾之想不通的地方,“也許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勾搭?
楚文景冇想到會從陸瑾之嘴裡聽到這麼粗俗的一個詞來。
“應該不會吧。彆的不說,喬吟對你的專情那是冇得說的。”
楚文景雖然瞧不上喬吟那出格放z蕩的行事,但她一心一意向著陸瑾之的心意絕對天地可鑒。
陸瑾之有一次出行,馬匹受驚拖著馬車衝向懸崖,千鈞一髮之際,是喬吟從車廂跳到馬背上割斷了韁繩,才救下了陸瑾之的性命。
楚文景那時還開過玩笑,說就算陸瑾之的父母會放棄他,喬吟也不會。
陸瑾之也不覺得喬吟會不喜歡自己,會轉頭去喜歡彆人。
“所以隻能是謝遇安故意勾z引喬吟了!”
這是陸瑾之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
楚文景一愣:“謝遇安為什麼要勾z引喬吟?因為喬吟長得美?”
除了喬吟對陸瑾之的心意,喬吟的美貌,楚文景也是認可的。
喬吟雖然不像顏如玉那樣氣質芳華,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鮮活的氣息,就像永遠開在枝頭的桃花,妖嬈多情,生機勃勃。
“不是,謝遇安是衝著我來的。”陸瑾之言之鑿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