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視線在空中交鋒,這讓許慕有點坐立不安。
顧攸寧似乎冇有發現,為他們斟茶。
“慕慕,江阿姨看來已經睡了。”顧攸寧說道,“你們喝點茶。”
許慕悶聲答應,有些失神,端起小瓷杯的手微抖了下,熱水從瓷杯口漫出來,燙了許慕一下。
痛覺從指尖蔓延,許慕放下瓷杯,眉頭緊皺,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也就是兩秒間的事,一隻大手就從前麵伸過來,抽取桌麵的紙巾按住許慕嬌嫩的指尖,緊隨其後的是,他不耐煩的聲音。
“還是這麼不小心。”
陸辭安的手隔著紙巾握住許慕的指尖,許慕被按住的瞬間,抬眸去看陸辭安。
她心跳加快起來,看著陸辭安,陸辭安也看著許慕。
“要緊嗎?”陳肆妄的聲音傳來。
許慕回過神,將指尖從陸辭安手中抽出來的瞬間,陸辭安的手自然而然的收回去。
陸辭安看著陳肆妄,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一道瀲灩的光,輕飄飄的聲音帶著一抹淡嘲,“不好意思,習慣了。”
隻要許慕出現,他的目光意識就會習慣跟著她,剛纔確實是不經大腦思索的動作,冇有其他意義。
這句話是對陳肆妄說的。
陳肆妄卻聽到了**裸的挑釁,他冇有和陸辭安計較,也冇迴應,隻是垂眸看向許慕,大手伸過來掀開許慕手上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內,低聲關心,“需要去沖涼水嗎”
“沒關係。”
許慕垂眸低聲回答。
不是剛燒開的水,冇有那麼燙,不過指尖仍然見紅。
陳肆妄抓住許慕的小手,端詳了一下,眼裡似乎隻有許慕受傷這一件事,完全不在意陸辭安剛纔越界的行為,神色淡淡道,“還是冷敷一下比較好。”
顧攸寧看了他們一會兒,這時候纔出聲,“慕慕就聽陳先生的吧,冷敷一下,正好有冰袋。”
好像也冇在意陸辭安的剛纔的行為。
顧攸寧起身去開小冰箱,從裡麵拿出一個冰袋遞給許慕,卻是陳肆妄伸手接的。
陳肆妄抽了幾張紙巾包住冰袋,纔將許慕的手指頭放到冰袋上,還溫柔地解釋,“這樣不會太冰。”
許慕垂眸掩去眸底情緒,眼尾有點泛紅,鼻尖也紅了,鼻子有點發酸,“門禁時間要到了,我們先走了。”
這話不知道對誰說的,就是低聲說出來了。
陳肆妄抬眸看著麵前的男女,“改天再來看望江阿姨。”
陸辭安的視線一直落在許慕身上,聽到陳肆妄的話,視線從許慕身上收回來,“不必了,我母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我送你們。”顧攸寧站起來。
陳肆妄拉起許慕,一隻手拿著冰塊按著她受傷的手,另一隻手挽著許慕的軟腰,將人虛摟,跟著顧攸寧走出病房。
陸辭安的視線停留在陳肆妄摟住許慕的腰上的手,眸色瞬間變得冷冽,毫不掩飾的戾氣在眸底翻滾起來。
陳肆妄與許慕走出病房,走在走廊上。
陳肆妄看著房門關閉,而後停下腳步,檢查了一下許慕的手指,冇有剛纔那麼紅了,就將冰袋扔進垃圾桶。
冰塊扔進垃圾桶的瞬間發出咣的一聲,許慕好似被驚擾了一般。
許慕驀然抬眸,紅彤彤的眼睛裡隻有擔憂,擔憂地仰著看眼前的男人,他是不是生氣了?
陳肆妄回望許慕,小姑娘鼻尖紅著、眼眶紅著、冇有塗抹任何口紅或者唇釉的小嘴也紅著,情緒不好,傷心與擔憂混在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