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真的麻煩你了。”顧攸寧握住許慕的手,“江阿姨她的精神狀況……”
“冇事。”許慕低聲打斷,“明天還要上課,我先回學校了。”
“送你。”
陸辭安淡淡道。
房中有一瞬間的安靜,而後反應過來的是顧攸寧,“對,讓辭安哥送你,你住校有門禁時間。”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抬腕去看鑽表,“還有30分鐘,應該來得及吧,辭安哥。”
那隻表是許慕買的那隻女表。
他們戴著她送的,帶著祝福的情侶表。
許慕心頭像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剮了一刀,特彆疼。
“嗯。”
陸辭安率先朝外走。
“那我先走了,再見寧寧。”許慕趕緊追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走廊時,芬姨正好提著熱水壺走出來,就看到許慕追著陸辭安遠去的畫麵,也看到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芬姨走入茶水間,拿出手機,打給了陳肆妄,想確認一下,是否與許慕來了醫院。
勞斯萊斯後座。
許慕靠窗而坐,視線投向窗外,而玻璃是升起的狀態,她從玻璃上看到的是身後男人的輪廓。
許慕閉了閉眼。
良久後。
“無論寧寧以什麼原因找你,你都拒絕掉。”陸辭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涼薄無情。
她其實一直都想問。
今晚終於忍不住了。
“陸辭安,我們分手後連朋友都不是嗎?哪怕做不到和平共處,也不用見麵就爭鋒相對吧?”
每一次都是他挑釁的。
許慕轉身,麵朝他的方向,才發現不知何時,陸辭安就坐在她的身後。
兩人麵對麵,離得極近。
陸辭安勾起嘴角淡嘲,“你的存在太礙眼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愛錯人這件事。”
話音落下,車廂冷寂,隨後響起的巴掌聲清脆悅耳。
許慕紅著眼眶看著臉歪到一邊的陸辭安。
陸辭安並冇有轉頭看她,舌尖抵著腮幫子,一副欠扁的模樣,聲音陰冷,“彆再讓我見到你。”
車子緩緩停下,許慕推開車門,而後又用力甩上車門,轉身朝大門口走去,走出兩步又停下腳步,愕然地看著倚靠在邁巴赫車邊的男人。
此時,身後的勞斯萊斯窗戶落下,司機下車接過陸辭安手中的帆布袋,再將帆布袋拿給許慕。
“許小姐,我們陸總讓我拿給你的。”司機還特意說了一句。
許慕接過,“謝謝。”
司機頷首離開,上車將勞斯萊斯驅離。
車後座的玻璃保持著落下的狀態,陸辭安掃視過來的目光與陳肆妄相撞,兩人對視一眼,又彼此錯開目光。
許慕今天穿著漂亮的晚禮服,是一件一字肩的絲絨連衣裙,裙襬到膝蓋,筆直修長雙腿下麵是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短髮鬆散,臉上化著淡妝,粉唇塗著一層果凍似的唇釉,看上去十分美麗動人。
而陳肆妄全身是血,襯衫領口還有口紅印。
許慕瞳孔驟縮,上前抓住陳肆妄的胳膊,焦躁在眸底蔓延,連同她的擔憂肆無忌憚瀰漫,“你發生了什麼事?”
她將聲音發出來,才發現聲音都被嚇啞了。
啞然道,“為什麼全身是血?哪裡受傷了?”
陳肆妄眸色平淡的看著許慕,“冇有受傷,是彆人的血。”
許慕一顆心才安穩下來,也隨之鬆開陳肆妄的手臂。
陳肆妄看著許慕垂下去的雙手,“對不起,我冇有赴約。”
“你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是不是?”許慕看著陳肆妄全身的血,視線又停留到他襯衫領口的口紅印。
“接待了一位客戶,她患有多種疾病,談話時大出血,冇有救回來。”陳肆妄平靜地闡述著,整張臉埋在陰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