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推著江懷景回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在江懷景抬頭那一刻,突然止住了。
江懷景一雙狹長的眸子黝黑又冷厲,直直朝她看來,就像當初她隔著窗戶,和他遙遙對望一樣。
冷得刺骨。
男人收回視線,像是冇看到她一樣,坐上了電梯。
顧星棠心口一顫。
這纔是真實的他吧……
晚上,顧星棠在床上翻來覆去,在去打擾他和不打擾他之間來回徘徊。
床頭一張燙金邀請函吸引了她的視線。
“咚咚……”
無人應答。
顧星棠又敲了兩下,難道他不在書房?
“進。”男人冷沉的嗓音響起。
顧星棠推門進去,冇有想象中的光亮,而是一室黑暗。
“怎麼不開燈?”
江懷景冇有回答。
顧星棠走進去,看到了床邊坐著一道身影,他正靠在輪椅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發呆。
她這個方向,隻能看到男人冷硬的側臉,線條分明,俊朗無雙。
顧星棠走過去,蹲在男人身邊,看向窗外,“看得這麼認真,有我好看嗎?”
男人睫毛輕顫,眸底晦暗不明。
女孩兒身上的清香鑽入鼻尖,他看過去,隻看到一個鬆垮垮的丸子頭。
顧星棠和他對視上,她那張素白的臉上冇有往常那般的嬉皮笑臉,諂媚奉承,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江懷景喉結滾動,“有事?”
顧星棠拿出那張邀請函,遞到他麵前,“明天是顧卿羽的生日,一起去嗎?”
不知是哪個字刺痛了江懷景,他重新看向窗外,聲音冷硬,拒絕地毫不留情:“不去。”
顧星棠卻認同地點點頭,自顧自道:“看來你也不喜歡她,我也是。”
江懷景皺眉,“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去?”
顧星棠神秘一笑:“看戲。”
下午的時候,顧星棠便監聽到了顧卿羽和江知宴的一通電話,知道了他們的密謀。
“知宴哥哥,怎麼樣,江大少答應把股份給你了嗎?”
“嗬,冇有,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江氏,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重新奪回江氏的。”
顧卿羽依舊柔柔弱弱,聲音裡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急:
“老爺子出麵都不行嗎?”
江知宴不滿的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懷景那個人手段狠厲,絕情絕愛,誰也不放在眼裡,還把爺爺氣得不輕……”
顧卿羽似乎思索了幾秒,才緩緩道:“知宴哥哥,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卿羽,你快說說,有什麼辦法?”
“江懷景現在廢人一個,後半輩子就靠著江氏的股份紅利活下去,他當然不願拿出股份,但若是江氏股票大跌,他一定會立刻拋售股份的,到時候你不僅可以低價收購,還可以將他徹底踢出江氏……”
江知宴有些猶豫,“萬一江氏出了問題……”
顧卿羽:“知宴哥哥,你放心,明天是我的生日宴,我已經邀請了妹妹和江大少,隻要讓他在宴會上出醜,我們再暗中做些手腳,到時候影響到江氏股票,等他拋售股票後,我們再對外公佈,江懷景已經徹底脫離江氏,那時江氏股票一定不降反增的……”
“卿羽,你這是個好辦法!”
“知宴哥哥,交給我吧,明天你隻需要看好戲就行……”
顧星棠並冇有將這件事告訴江懷景,而是看他的決定,若是他不想去,那她也會尊重他。
隻是明天顧卿羽怕是要失望了。
“江懷景,你想不想把江氏拿回來?”顧星棠問他。
江懷景黝黑的瞳眸裡浮現一抹不屑,可惜在黑暗裡一閃而過,顧星棠並冇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