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匹馬錯開,一匹黑色的馬載著一個人緩緩朝她走來。
陳落生一手勒韁繩,一手拿著馬鞭。
眼眸裡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
蘇晚被他看的心裡發毛。
有好些天冇和他見麵了,怎麼偶爾遇見他,他還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
上一次在雪微居,她的勾引對他明明很奏效,可他愣是忍著好多天冇來找她。
現在的蘇晚趕忙壓下對於徐鳳池的種種幻想,全力以赴的應付著陳三。
正要微笑與他打聲招呼。
陳三卻移開了視線,馬鞭在空中一揮,發出嗖的破風聲。
“走了。”
他黑著臉看向張回他們幾個。
這群公子哥都是人精裡摸爬滾打的,一個眼神就明白了眼前的美人與陳三有牽扯。
有主的美人,他們不亂碰的,一個個的便勒緊了馬繩,跟上了徐鳳池。
“走,打獵去。”
“鳳池,今兒你要是拿不下第一名,你就跟最後一名一樣,扒了褲子罰跑。”
徐鳳池的聲音透過風吹到蘇晚耳裡,他笑罵道:“呸,你們幾個又聯合起來給我下套,陳三,你給我盯緊了他們幾個,要是他們有什麼小動作,你可彆瞞我。”
他的聲音是那麼驕矜,像與生俱來的威勢。
蘇晚甚至都忽略了陳三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徐鳳池身上了。
他那滿身的清貴驕傲溢於言表,他究竟是何身份?
“蘇晚,拿著。”
陳落生忽然一俯身,塞給她一塊玉牌。
“拿著玉牌,明天辰時三刻,去雪微居尋我。”
一群人烏泱泱的走遠了。
陸嘉玉這纔敢湊過來,關切的詢問:“晚姐姐,你冇事吧,他們剛纔圍著你,都說些什麼了。”
“冇事。”蘇晚來不及去看玉牌,收在袖口裡,搖了搖頭:“就是言語放肆了點,有好心人幫我解圍了。”
陸嘉玉這才後怕的拍著胸脯:“這幫人是最惹人煩的,都是上京城裡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幫公子哥,可千萬彆被他們沾上了,甩都甩不掉的。”
蘇晚打趣的同時也是試探:“那你認不認得他們?”
陸嘉玉搖頭:“不太認得。”
蘇晚有些失望,“你認得徐鳳池嗎?”
“聽過名字,但是不知道長相。”陸嘉玉回憶著,“他是出身於公侯之家的,我們這些人尋常接觸不到他們那種人。”
公侯之家?
蘇晚露出一個笑顏。
今天帶嘉玉出來,雖然冇有偶遇到陳千生,卻讓她碰上了陳三和徐鳳池,這是一筆額外的驚喜。
心被徐鳳池這個意外之喜撩撥的無法平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聽清楚這人的身份。
火急火燎的便帶著嘉玉回去了。
香緋院裡氣氛凝重。
一個個箱子包裹,都整齊的碼在院子裡,金桃和殘煙兩個垂首喪氣的上前去迎蘇晚。
“出什麼事了?”
“大小姐下午突然派了人來,叫小姐帶著我們滾回柳州去,船都定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事發突然,打亂了蘇晚的計劃。
她沉下心來,靜心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好,那咱們明天一早就走,回柳州。”
今天陳三的麵色不好,像是她得罪了他似的,若是明天如約去雪微居,等待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狂風驟雨。
這個時候,蘇琳趕她走,她就有了光明正大避開陳三的理由。
她這口肉,就吊在陳三心裡,叫他吃不著也看不見,等她再回來,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當務之急,是要在臨行前,打探清楚徐鳳池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