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提前喊了許多人在門外圍觀。
事情一鬨大,沈寧還如何在沈家混?
沈國山有三個兄弟一個長姐,再加上那些沈家旁係,足以讓沈寧羞愧而死。
她從進宗祠開始,就在暗中觀察沈老將軍的神情,見沈國山神色冷峻一如既往的威嚴,看來是真的對沈寧漠不關心,這也是她的一大助力。
“阿寧回來了?”納蘭晴問:“阿寧的武考成績可出來了?”
下人回道:“出來了。”
“如何?”納蘭晴當真像個關懷備至的熱切長嫂,提及阿寧,眼裡都流轉著光,如同提及親生妹妹。
下人尚未回話,一個衣著華美如花似玉的少女撇著嘴說,“子衿武堂,全上京最末流的武堂,我沈家雖不是天家勳貴,但也是開國武將,有頭有臉的大家,縱然部分子弟去不了燕京學宮,去的也是數一數二的鳳鳴武堂,她沈寧去個子衿武堂,還是以殘軀去的,這不是故意要給沈家丟臉嗎?”
沈如玉,沈寧三叔的女兒,九皇子未婚妻,關係輩分上算是沈寧的堂妹。
一眾沈家的姐妹兄弟裡,沈如玉錦衣華服最是突出,畢竟將來是要當皇子妃的人。
“如玉妹妹此言差矣。”納蘭晴不喜一直跟她唱反調的沈如玉,理直氣壯的高聲說:“阿寧縱然冇有好成績,也證明瞭她是積極向上之人,而非隻會在家不思進取之流,你我應當敬重她。”
納蘭晴的一番話好是漂亮厲害,三言兩語,既回懟了沈如玉,也故意給沈寧挖了個坑。
如若沈寧依靠,那就是“不思進取”,是要遺臭萬年的。
鄭薔薇半眯起了蒼老的眼睛,眼底的冷意猶如寒窟。
適才那下人嚥了咽口水,說:“子衿武堂此次隻收取五名學生,阿寧小姐正是此次秋季考覈的榜首。”
滿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子衿武堂再是不入流,那考覈之事也絕非過家家般簡單,相反,明白的人都知道子衿武堂的考覈難度一貫都是被人稱之為魔鬼的。
鄭薔薇用力攥著柺杖到發白的手緩緩放寬了力度,麵龐浮現了一抹欣慰的笑。
她朝自家丈夫看去,那上了年紀的老男人祝禱先祖不為所動,像是個冇有感情的冷酷之人。
“爹,阿姐是子衿榜首呢。”沈青衫興奮地喊道。
“知道了。”沈國山冷喝:“宗祠重地,吵吵鬨鬨的成何體統,若是不懂禮數,就滾出去。”
“哦。”
沈青衫的熱情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下去。
沈如玉和納蘭晴也被震懾了幾分,都不敢隨便開口。
“我阿姐呢?”沈青衫小聲的開口問下人。
下人回道:“不知何人將大門後院的鎖釦給鎖死了,導致阿寧小姐冇法進府,但阿寧小姐銘記祝禱之日,攜婢女在府門前跪地祝禱,門前還漸漸圍聚了許多的百姓,都在誇讚阿寧小姐之舉呢。”
納蘭晴的瞳眸驀地一縮,嘴唇也微微張開,難以置信的望著說話的下人。
她的辛苦安排,竟給沈寧做了嫁衣?
“還不快把小姐請進來?”鄭薔薇喝。
“是,奴才這就去。”
鄭薔薇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納蘭晴,含沙射影的怒聲道:“老身不知,百年沈家竟也烏煙瘴氣了,阿寧今晚必然回府,某些人卻故意把大門後院鎖死,真當我鄭薔薇是死的嗎?還是這沈家當真由你們當家了?是鬼是人都敢玩這些不入流的臟把戲了?還以為旁人都看不出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