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武,沈家大伯的長孫。
大伯這一脈,一向對沈國山有怨氣。
燕京世傢俱是世襲製,而多是長子長孫承襲。
按理來說,沈家大伯這一脈,該是沈府的當家之人。
奈何沈國山年輕的時候太過於英雄優秀,甚至與先皇私下情同手足,而沈家大伯資質平庸,便讓沈國山當了家。
“從武堂哥說得對。”沈如玉的妹妹,才十歲出頭,叉著腰哼哧了兩聲,滿臉不悅地道:“我這幾日出去遊玩的時候,她們都嘲諷我呢,還說我以後說不定就是第二個沈寧。我纔不是,我既不會休夫,也不會成為棄婦,更不會與人私奔。”
說到最後,沈如花一臉的驕傲,其父親沈國海也哈哈笑了兩聲。
沈如玉挑眉,“十歲孩童都知曉的道理,隻怕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得明白了。”
沈青衫想為阿姐打抱不平,卻被沈國山橫了眼,同時被鄭薔薇給拉住。
沈寧如今不比當年的風華,想要在沈家立足,絕非父母撐腰就行,得自己麵對這些風浪。
更何況,沈家的風浪都屬於小風浪,若連這些都麵對不了,往後談何麵對那些更加難聽不堪的流言蜚語。
府外的聲音,方纔如刀似劍般要人性命,致人死地。
沈如花睜著大大的眼睛,抓住沈如玉的笑,仰著頭往上看,笑著說:“爹爹一直教導我與如玉阿姐,女子潔身自愛尤為重要,諸位叔伯放心,如花絕對不會給沈家丟臉。”
眾人欣慰於沈如花的懂事,而厭煩不懂事的留在孃家的沈寧。
沈如玉:“阿寧姐,你莫要心灰,等我嫁給了九皇子,成為了皇子妃,定會給你留意較好的夫婿。”
“如玉阿姐可真好心。”沈如花奶聲奶氣地說。
沈如玉:“花花,都是一家人,莫要太刻薄了。”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嘲諷和不屑發揮到了極致。
“說夠了嗎?”
沈寧淡漠的看向他們。
這凜冽如冰的聲線,叫沈如玉二人怔住。
“若是說夠了,便好好祝禱先輩,若是冇說夠,就滾出宗祠連說幾個晝夜都冇人會管。”
沈寧冷睨沈如玉,“如玉阿妹尚未嫁人,就一口一個夫婿,一口一個皇子妃,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妹如狼似虎呢,至於我的婚事,就不勞煩如玉阿妹費心了,畢竟我且不如阿妹這般如饑似渴。”
說到最後,風輕雲淡的一笑,字裡行間的銳利,卻把沈如玉給氣得麵紅耳赤,抬手指著沈寧,惱羞成怒的喝道:“你說誰如狼似虎,如饑似渴?”
“是啊。”沈國海搓著手陰陽怪氣地道:“有些人啊,見到男人就私定終生,三年不歸家,恬不知恥的回來後還不知悔改,也不知躲在房中閉門思過,竟還敢讓人滾出宗祠,看來這沈家是由你沈寧當家了是吧?”
“嘭!”
沈國山的手掌朝案牘上一拍,刹那震耳發聵,叫滿宗祠的人不敢開口說話。
“滾出去。”沈國山抬臂一指,雙眼雖已蒼老灰濁卻顯雷霆之威,“孩子們尚不足二十,最小的甚至還未及笄,她們拌拌嘴是常有之事,也實屬正常,你一個半隻腳踩在棺材板的長輩,不言傳身教去上行下效,反而丟了長輩的身份惹人恥笑,沈國海,我看來時你忘帶了腦子,還不回去撿撿你的腦子並且好好思過,彆在孩子們麵前丟人現眼了。”
沈國海從小就怕這位二哥,不由嚥了咽口水,卻是心有不甘的嘀咕了一句,“你讓我思過我就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