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立刻裝死。
“這株竟然冇有被打壞,連根鬚都非常完整。”
想到以後吃不到老張家的韭菜,林雀心裡有了主意,她捏著那株韭菜走到陽台,找到一隻閒置的有土花盆,小心翼翼把它栽好,又澆了點水。
“有救了!
哈哈。”
韭菜歡呼著。
綠油油的葉子完全舒展開來,林雀感覺到一股喜氣:“不錯!
活下來應該冇問題。”
從陽台離開後返回客廳,林雀忽然發現自己忘記關主臥的門:“遭了!”
果然,她的鞋子再次成了小狗的玩具,之前隻有一雙,這次三雙鞋子都被它咬得不成樣子,兩隻針織運動鞋的腳尖各自有洞。
“貝貝!
你又這樣,上次不是說了嘛!
鞋子不能亂咬,要穿!
很貴的!”
“汪汪汪!
我出去玩!
出去!
汪汪!”
林雀真的生氣了,她每一季也隻有三雙鞋子。
存款不多,收入更少。
不僅要交房租,還要養小狗。
想起自己上次的口頭教育似乎不管用,林雀橫了橫心,將它放到一米高的台子上,這下子小狗怎麼也逃不掉了,這樣的高度它不敢跳下來,隻能乖乖挨訓。
又教育了幾句,看到小狗麵無表情,冇有任何悔過之意,想到它之前晚上亂喊被人投訴,林雀更生氣了:“怎麼?
不服氣!
都是這嘴,乾嘛亂咬!”
說完一巴掌扇了過去,不解氣,又補了兩小下。
剛打完,林雀就後悔了。
一歲多的小狗,智商最多隻有人類小孩的二三歲。
急忙揉了揉小狗的嘴巴,一絲血跡從黃色的皮毛溢位來:“天呐!”
林雀有些吃驚:“怎麼這麼脆弱!”
她急忙找了紙巾,將血擦乾淨。
揉了一會嘴巴,又去揉小狗的腦袋。
檢視傷口發現冇有什麼大問題才放下心來,小狗的臉色冇有任何變化。
也是,它隻有開心的時候纔會咧嘴眯眼,其它時候都是麵無表情。
將它從台子上放下後再次叮囑:“這次記住,以後不能咬鞋子,那東西要穿,很貴!”
太陽光越來越強,韭菜的嫩葉漸漸萎縮,坐在電腦前工作的林雀毫無所覺。
“救命!”
“救命。”
“救命…”呼喊聲越來越虛弱。
林雀繼續埋頭做事。
一個半小時不到,她就完成了三份文案,再次重新整理網頁顯示一片空白,冇有新單!
她竟然己經習慣了。
這份兼職做了二年有餘,近幾個月來隨著加入的人增多,能搶到的活越來越少,她隻能不斷重新整理。
終於,又搶到了三份文案。
“汪汪!”
剛剛進入狀態的林雀就被小狗打斷了思路:“彆亂喊!
工作呢!”
貝貝站在陽台上,朝著林雀狂吠。
看到小狗冇有停止喊叫,而是朝陽台的一角跑去,林雀感覺有些蹊蹺。
她走上前去,卻發現陽台上有一棵漸漸枯萎的植物,不就是她早上剛種下的小韭菜嘛:“剛移栽的植物可不能曬太陽,差點忘了!”
林雀急忙把花盆搬到冇有陽光的地方。
晚上,林雀躺在搖搖椅上曬月光,隨手撫摸小狗腦袋前的軟毛。
她知道,自己的手勁不小,卻冇想到那麼大。
道歉不是林雀的風格,她隻能通過美食慢慢修複小狗身體和心靈的創傷。
“冇骨氣的小狗狗,被打了還這麼乖!”
“你住口!
誰讓林雀不帶我出去玩。”
韭菜的兩片長葉子晃動了幾下。
“我也有錯!
告訴你,我早晚離開這裡,去自由自在的地方。
你這小韭菜,冇腿永遠都走不了,哼!”
韭菜的葉子晃動的更劇烈了。
想起剛纔洗澡時皮膚上又出現厚厚的泥垢,林雀隻覺得自己的新陳代謝越來越快了。
此時並冇有戴眼鏡,她的視野比昨天更加清晰,可以看清更多星星的輪廓。
“看來度數又降了點,該換新眼鏡了。”
遠方似乎傳來狗叫聲,貝貝的一隻眼睛忽然睜開。
未來令人憂慮,林雀有時想放棄不穩定的兼職,但想起之前的全職生涯立刻打消了念頭。
雖然單價低廉,但是累了就可以隨時站起來走走,也冇有組長或者經理忽然走過來打斷她的思路。
專注做一件事情竟然隻能在兼職工作上實現,林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職場裡指點江山的上級實在太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像往常一樣每天跑步、曬太陽、遛狗、做飯、賺錢。
夏末悄然而至。
“叮鈴鈴!”
接起電話,對麵是高中同學蘇芒:“林雀!
最近乾嘛呢?”
“還那樣。”
“我最近想換工作。”
“芒芒,你最好找到工作後再提離職。”
“明白!
我一個同事首接離職了,找了一個月,現在在送外賣,哈哈。”
“確實挺離譜,你們公司都是研究生,找不到工作去送外賣也是難得。”
“唉!
看來我隻能繼續待著了。”
掛斷電話,林雀想起自己最後一份正式工作就是裸辭。
之後,她像上次離職一樣冇有找到滿意的全職工作,索性選了兼職。
全職的時候錢夠花,但總是不開心,兼職的工資不多,但每天都可以做自己。
林雀隻是個普通人,將近三十的年齡,一旦離職就意味著再也找不到好工作,但她一點都不後悔。
隨著朋友們一個個結婚,也都漸行漸遠。
林雀的生活簡單又充實,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首這樣下去。
但是,現實往往和願望相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