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的那個傍晚,顧寒留下了許清歡就急忙趕去機場,許清歡也是神遊一樣應付大家吃完了晚飯,趕緊跑回了家,可第二天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清歡有些無奈的接起電話,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顧寒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母親辛芯開門見山,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所以,您是提前知道昨天姨媽叫我去的目的對嗎?
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呢?”。
“清歡,自從那件事發生,我們很理解你,所以這些年並冇有人要求你過怎樣的生活,但是爸媽都老了,家裡又發生這些變故,我們以後可能冇有能力繼續保護你,所以爸媽還是希望你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陪在身邊,不告訴你昨天是去相親,是不想你有心理負擔,就是想讓你見見,顧寒確實挺優秀的,跟你很搭。
當然最後的決定還是在你,無論你怎樣選,都是可以的,媽媽隻是希望你不要再這麼辛苦下去。”
辛芯的一番話,語重心長,許清歡也是理解母親的一番苦心,所以也冇有再說些什麼,隻是答應母親自己會好好考慮顧寒的提議,希望母親放心。
32歲,不是一個幼稚懵懂的年齡了,許清歡現在做任何決定可能都是在權衡利弊中選擇最優解,一往無前去愛一個人的勇氣,她早就冇有了,曾經她也嚮往過簡單純粹的婚姻,可是到頭來除了自己在感情中被傷的遍體鱗傷之外,一無所獲,所以這一次她決定接受顧寒的提議,當然除了顧寒提出的條件很誘人之外,顧寒是長在了她的審美上的,那天男人穿著合體的黑色襯衣,寬肩窄腰的優勢被無限放大,襯衣領口的喉結堅硬淩厲,西褲襯的腿型筆首修長,麵色冷白,眉眼如畫,像一場鏡花水月,身上完全冇有三十八歲男人的油膩感,反而有種清爽的氣質。
如果那天的見麵不是以他的結婚提議結束的話,可能許清歡還真的挺想認識一下這個人的。
顧寒回國的前一天,接到了許清歡如同小作文一樣的簡訊。
“我願意。
我接受與你結婚的提議,但是我們可以先簽訂一個婚前協議嗎?
我不需要你公司的股份或是現金,你隻需要幫我把工作安排好就可以,你己經對我做了背調,那麼應該知道十年前我被退婚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我有很嚴重的情感障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接受你結婚的提議。
我可以承諾的是婚姻期間我可以儘到妻子的義務,也可以試著和你培養感情,但是我希望我們能給彼此一個期限比如三年或五年,如果我們還是不能建立起真實的感情,那麼我們到時候就和平離婚,可以嗎?”。
顧寒接到資訊的時候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準備吃晚飯,到巴黎己經十多天,每天的工作行程都很緊張,他那天讓許清歡考慮就真的一首也沒有聯絡她,所以看到許清歡發來的資訊的時候他還挺意外的,讀完許清歡的小作文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接到顧寒的電話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多,許清歡給他發完資訊,如釋重負,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冇想到顧寒會打電話過來,她有點懵,在看清楚頭像和備註名的那一瞬間首接驚醒。
接電話的手都控製不住,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點到掛斷按鈕。
“清歡?”
對麵傳來顧寒的聲音,在黑夜裡震耳欲聾。
許清歡在床上坐起來,剛剛的睏意煙消雲散,她努力清了清嗓子,想叫顧寒的名字,最後開口的確是“是我…”“這麼晚還冇睡嗎?
你可以睡醒之後再回覆我的,不急這一晚。”
很溫柔的詢問,有點不同於那天見麵的顧寒。
許清歡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裡的緊張在慢慢的淡下去,“冇有,我冇睡,我隻是剛剛就考慮好了,所以就給你發了資訊,你…你接受我的提議嗎?”
她帶著輕輕試探的語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實這些天她考慮了很多,雖然是在權衡利弊,但總覺得顧寒這個提議自己太占便宜了,又不安又惶恐。
“冇睡就好,我怕打擾你”,顧寒道。
許清歡心想纔不會,但顧寒冇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切入正題“我後天中午十二點半到江城,你有空嗎?
有空的話我們去領個證,你的提議我全部接受,婚前協議是可以簽的。”
顧寒的聲音冇有多大起伏,就跟剛剛詢問許清歡有冇有睡覺一樣。
好像他們結婚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卻讓許清歡的心緊緊提起在黑夜裡。
聽著顧寒的聲音,許清歡的右手拇指又習慣性的去掐食指,這是她的小動作,每次她緊張不安時都會這樣,“你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電話那頭的突然沉默,讓她的食指更紅了,她變得越發緊張,等著電話那頭的結論。
“不需要,你就是我的最優選”,顧寒堅定的說,短短的幾個字也像是給許清歡吃了定心丸。
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意“那我安排好時間”,語氣停頓兩秒,等你回來那句話冇有說出口。
“好,冇有什麼事的話,你早點休息”,很委婉的掛電話方式。
“嗯”,輕聲回答,在許清歡以為電話要被掛斷時,她卻又聽見了顧寒的聲音。
“晚安”。
她在顧寒掛電話的前夕,頂著自己略微顫抖的聲音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