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舟僵在原地。
他自小便被李梅華帶著來做衣服,自然知道怎麼量體。
可是……
許知意更不自在,伸手:“我自己來吧……”
梁硯舟下意識抬頭躲過:“我來,你自己量的不準。”
……
“張開手。”
“不要吸氣。”
男人的手環過女人的腰,他冰涼的手指不時沾染上她滾燙的體溫。
安靜的室內,許知意隻能聽見咚咚的心跳聲,卻分不清是誰的。
量完後。
兩人走出換衣間,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這時,許知意才發現梁硯舟的耳尖竟泛了紅,霎時,她心口微微一顫。
旗袍定做,要過段時間才能拿,兩人拿了票後離開。
但從這天後,許知意卻感覺梁硯舟好像變了,偶爾還會來接她下班,還說是正好路過。
或許是李梅華讓他這樣做的吧……
許知意隻能這麼想著,剋製自己再對梁硯舟胡思亂想。
她逼著自己將精力放在工作上。
很快,當初跟經理約定好的一月之期就到了。
許知意碾壓式的贏了。
可事到關頭,經理卻說:“這個月飯店的生意很好,你們兩個都有功勞,我已經跟上頭申請過了,你們兩個都能留下轉正!”
明眼人都知道,這個月生意好完全歸功許知意的薯條,經理卻將功勞平分,一定要保丁宇成。
許知意懶得計較這種事,她現在隻想好好學藝。
按規矩,學徒轉正就能拜師了!
然而讓她冇想到的是,經理居然讓她除了做薯條之外,還分配了後廚不少臟活累活給她。
而丁宇成卻很快拜了高級廚師為師。
許知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暫時卻也隻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半個月後。
經理就當衆宣佈丁宇成拿到了中級廚師證,還當眾內涵許知意:“某些女同誌也該努力了,不要止步不前!”
許知意心有憋屈,卻冇法說。
過了兩天,旗袍做好了。
拿到旗袍那天。
李梅華特意跟醫生打了出院一日的準許證,帶著許知意去做了髮型,回到家更是拿出用手絹包著的翡翠手鐲。
“來,知意,這是硯舟他奶奶留下來的,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
這語氣神態,就像是交代後事似的。
許知意心口一酸,不肯收:“媽,我性子粗心,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得您自己留著保管。”
“你這孩子。”
李梅華搖搖頭,不由分說就將手鐲套在了許知意的手上:“讓你收下就好好收著。”
手鐲翠綠清亮,成色很好。
卻仿若千斤壓在許知意心上。
門口傳來動靜,是梁硯舟回來了。
李梅華立馬拉著許知意出門去:“硯舟,你來看看,你媳婦兒穿起旗袍來好不好看?”
梁硯舟本隨意看過來,在看見許知意時,眼底驚豔一閃而過。
他清清嗓子,彆扭點頭:“好看。”
心絃猝然一動,許知意不自在的抿緊唇。
明知道梁硯舟是為了哄李梅華隨口胡說的,她居然還會因為這句言不由心的誇讚而心動,實在是冇出息極了……
李梅華當即拉著兩人出門去了照相館。
“我們一家人拍張全家福!當時你們結婚都冇拍結婚照,今天也補上吧。”
拍完全家福,李梅華直接將兩人推了過去。
鎂光燈一閃。
梁硯舟拉住了許知意的手。
李梅華站在一旁看著二人,看見梁硯舟看向許知意眼神裡透出的隱隱笑意,李梅華不覺也跟著笑,欣慰中又帶著細微悲傷。
拍完照兩人送李梅華回了醫院。
兩人回到家。
許知意正要換衣服,梁硯舟卻突然開口:“那個,這週末我有個同學會,你跟我一起去吧。”
許知意一下愣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她去同學會……
她表麵平靜的答應,心裡卻翻江倒海。
……她已經竭力剋製自己不再對梁硯舟抱期望了,可最近這段時間,梁硯舟對她的態度實在是讓她心裡熄滅的火花一點點又要冒出來……
梁硯舟,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知意輾轉反側,思來想去猜不透梁硯舟的心思。
週末,同學會。
許知意跟著梁硯舟推開門進去。
一見梁硯舟,當即有人高喊:“今天稀奇啊,秋霜回國了,就連萬年不來同學會的硯舟也來了!”
許知意下意識循聲看去。
下一刻,卻是渾身一震。
餘tຊ秋霜……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