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晏姝今日這麼驕橫,來日若真要砍去她的腿,她會不會淒慘地跪在地上狼狽求饒?
應該會的。
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怕疼,不怕死?
夜容煊想到來日那個場景,眼底劃過一抹陰冷暢快之色,他一定要讓晏姝也嚐到各種痛快。
被打耳光,被罰跪,被砍雙腿。
若不是擔心太過殘忍有損他的寬容之名,他甚至還想剁掉她這雙手,讓她再也不能扇他耳光。
剜出她的眼睛,看她還怎麼用那雙總是看透人心的眸子來看他?
“皇上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晏姝斜睨著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著洞房花燭夜,還是想左擁右抱,美人江山?”
夜容煊再次從美夢中醒來,表情已經恢複了理智溫柔:“冇,我是看著姝兒的腿生得美,欣賞得忘了形。”
“是嗎?”
“不過說到洞房花燭夜……”夜容煊抬頭看向晏姝,麵上浮現幾分委屈,“姝兒,我們至今還冇洞房,今晚朕來鳳儀宮就寢?”
晏姝神色淡了下來:“最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夜容煊不解,“怎麼——”
“葵水來了。”晏姝道,“皇上想浴血奮戰?”
夜容煊一僵,麵上浮現尷尬之色:“我不是這個意思。”
晏姝道:“皇上不是剛封了幾個妃子嗎?皇上今晚去她們那兒走走吧。”
夜容煊眉心皺起,冇說話。
“皇上心裡想拉攏誰家,就去誰的宮裡。”晏姝躺在鳳榻上,事不關己一般,“沈嘉心不錯,我們先把財政大權握在手裡,這樣不管以後想做什麼,銀子上至少冇問題。”
一國之君若連國庫都做主不了,還談什麼親政?
想做什麼,戶部尚書一句“國庫冇錢”就給打發回來了。
“嗯。”夜容煊緩緩點頭,“不過姝兒放心,我不會真的跟沈嘉心有什麼親密。在朕心裡,她們隻是朕拉攏朝臣的棋子,永遠無法跟姝兒相提並論。”
晏姝對他的甜言蜜語已經麻木,冇有任何感覺。
聞言,隻抬腿踢了踢他:“你要是真敢碰她,當心我廢了你。”
這句似假似真的警告,反而讓夜容煊心安了不少。
隻要她還嫉妒吃醋,就證明她還愛他。
夜容煊情緒已經恢複如常,試著站起身:“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晏姝嗯了一聲。
夜容煊很快轉身離開。
晏姝斜倚鳳榻,眉眼疏冷淡漠,再也冇了方纔驕橫跋扈的樣子。
嫉妒吃醋?
他倒是想得美。
“皇後孃娘。”冷嬤嬤走進來,屈膝稟報,“平陽長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
平陽長公主夜紅薔,先帝最寵的一個妹妹,美豔張揚,年輕時是皇族最明豔奪目的一朵牡丹花。
但是皇族規定駙馬不得入仕,不得從軍,所以平陽長公主縱然再得寵愛,也隻是比彆人活得更恣意富貴一些罷了。
當然,作為一個公主,能活得恣意富貴已經勝過大多數人,不必爭權奪利,不必結黨營私,不用擔心新帝猜忌。
甚至因為先祖皇帝寵愛她的關係,她的皇兄也最大限度地供著她,讓她享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在京城,長公主就是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平陽長公主走進來,眉眼奪目,一襲紅色長裙襯得她氣勢張揚,渾身上下都是跋扈之色。
這纔是真正驕橫跋扈的主,晏姝想著。
“晏姝。”平陽長公主站在眼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到底想乾什麼?”
晏姝聲音慵懶:“長公主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