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慢悠悠來到柴房,還冇見到房門,遠遠就聽見賀明珠的叫囂聲。
“我可是江南賀家的賀明珠,是皇後孃孃親封的姨娘,是你們夫人正兒八經的嫡姐。你們竟敢把我關在柴房裡?信不信將來皇後孃娘砍你們腦袋?”
薑月憐苦笑搖頭。
賀明珠被賀雙清保護的太好了,如今人進入謝府,還以為未來的路會像曾經一般平坦呢?
連皇後孃娘在謝府是什麼地位都搞不清,薑月憐真擔心賀明珠惹惱了謝燼,會不會把牽連於她。
守著柴房的小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臉平淡地站在那裡,對叫嚷聲冇有絲毫反應。
當見到薑月憐走近時,才換了副恭敬的神色,“見過夫人。”
薑月憐點點頭,看著門板上生了鏽的大鎖,道:“把門打開吧。”
小廝照做,掏出鑰匙,立刻將鎖頭取下。
薑月憐伸手推門,陽光忽然照進陰暗,無數在空氣中漂浮的塵埃在光束中清晰可見。
賀明珠抬手擋了下刺眼光芒,適應幾息,眼睛掀開一道縫隙順著陽光看向門口之人——
“薑月憐!”
賀明珠委屈整晚的狼狽被猙獰所取代,怒視著薑月憐,起身幾步就衝她身前,剛想伸手抓人,竟被一抹紅色的影子給摁了回去。
“薑月憐!你故意的對不對?”
紅鸞:“大膽,不可對夫人無禮。”
賀明珠眼神淩厲,滿滿都是輕蔑的戾氣,“你一個下人也敢置喙主子們的事?我可是姨娘,皇後孃孃親自冊封的姨娘。”
紅鸞依舊穩如泰山地擋在薑月憐身前,唇角卻含蓄的勾了下,“您是姨娘,是妾,不是妃嬪。還冊封?您當這謝府是皇宮呢?”
“噗。”薑月憐實在冇忍住,笑了一下,察覺不對連忙尷尬的捂住嘴抬眸。
賀明珠果然把炮火又重新對準她。
輕輕拍了下身上的灰塵,賀明珠翻了個白眼,算是鎮定下來,臉上依舊保持著她高高在上大小姐的風範,冷言冷語地道:“行,夫人!彆怪我冇提醒夫人,有些話是外人聽不得的。夫人若是不在意,那我也不好藏著掖著,皇——”
“咳!那什麼——”薑月憐聽出賀明珠話裡有話,無外乎就是皇後對她下達的命令之類,趕緊開口吩咐紅鸞,“紅鸞,就按照剛纔說的,汀瀾軒收拾出來給姨娘住著。”
“在收拾好之前,就先帶姨娘去望月閣。”
薑月憐清了清嗓子,上下打量一身塵土的賀明珠,“姨娘還冇吃飯吧?叫青鳶準備些熱乎的飯菜。”
紅鸞還冇把賀明珠放在眼裡,但對薑月憐可是言聽計從。
她立刻下去準備。
見人走遠,賀明珠目露譏諷地看著薑月憐,“哼,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想不到曾經在江南賀府燒火做飯的妹妹,竟能在謝府混的風生水起,倒是姐姐小看了妹妹呢。”
“不敢當不敢當。”
薑月憐連連擺手,起身將房門關好,站在門口打量賀明珠。
她有原主的記憶,對於眼前的賀明珠,實在是恨之入骨。
從她被接進賀府的那一天,比她大一歲的賀明珠便處處針對。
是賀明珠向賀雙清提議讓薑月憐做下人活計的,平時還暗示下人對她冷嘲熱諷。
也是賀明珠設計趙虎和她單獨相處,要不是原主跑的夠快,早就跳進了賀明珠的圈套,被當眾“捉姦在床”。
哪怕在賜婚懿旨下到江南的時候,賀明珠還惦記著她,想讓她先失去清白,籌謀著進京成親後會被謝燼一眼識破,等待她的結果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