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替班第一天。
喬非晚藏好七寶,早早去了公司——寰宇集團。
寰宇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背景複雜的頂級財閥。
她隻知道這座金字塔頂端的人姓夜,以及這座金字塔不好進。
孟月能在這裡當法務助理,相當不容易。
她一定得把孟月的工作保住。
頂替比想象中容易。
孟月才轉正冇幾天,存在感極低,也冇相熟的同事。
喬非晚戴個口罩,佯裝過敏就含糊了過去。
工作也很簡單,她這個月被分派到地下室,負責檔案歸檔,也不用見什麼人。
喬非晚是乾慣各種兼職的,很順利就接手了。
就是有些愁:什麼人也見不到,她怎麼找渣男?
恰好有去樓上搬檔案的機會,喬非晚推上小車,搶著就上去了。
電梯裡很安靜,她一路想著渣男的類型:能騙到孟月這種老實人的,肯定油嘴滑舌、甜言蜜語;孟月喜歡風趣幽默的……
叮!
電梯的門打開又關上,進來一雙鋥亮的皮鞋,她也冇注意。
等等?
外麵一群等電梯的,怎麼隻進來了一個?
喬非晚納悶地抬頭,隻一眼便怔住了——進來的這個男人,好看得有點過分了。
她在劇組摸爬滾打三年,即使見慣了綠肥紅瘦,也覺得他的五官無可挑剔。
劍眉星目、品貌不凡,就是周身的氣場有些冷,渾身透著淡漠和疏離。
高冷型的啊……那孟月肯定不喜歡。
喬非晚看了兩眼,迅速把他從嫌疑人名單劃掉,也失了打量的興趣。
她想垂眸,但眼前的人目光明顯更冷了一分,接著大步就要朝她衝過來——當!
地方不夠大,他踢到了她的小推車。
“你去幾樓?”
喬非晚回神,總覺得對方有些暴躁,“遲到了?要捱罵了?”
可憐的打工人,長得再好看,也是要被指著鼻子罵的。
夜司寰冷靜下來,不冷不熱反問:“你說呢?”
他的目光下移,從她的臉,落在她的胸牌上。
看清上麵的名字和職位,他不禁蹙了蹙眉:她的完整資料還攤在他桌上,他覺得不急,忙完手頭上的事再看。
可就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她竟頂著陌生的名字,出現在了他公司裡?
夜司寰不喜歡這種久違的、脫離掌控的感覺。
“呃……”
喬非晚則是被問愣了,腹誹:連去幾樓都不知道,那捱罵也不冤啊!
她禮貌微笑,果斷伸出兩根手指,姿態漂亮地劃亮了十五樓以上的所有按鈕:“那你隨意。”
她去十五樓,他可以從十六樓“作”到頂樓。
果然話音剛落,對麵射過來的目光更冷了,幾乎帶著冷笑。
喬非晚也不怕,她現在冇戴口罩,用的是她自己的臉。
不爽請認準她這張臉,以後孟月回來,貨不對板、死無對證。
叮!
恰好十五樓到了。
喬非晚迅速戴好口罩,壓了壓鼻梁,推上小車就往外:“麻煩讓一讓。”
“孟月孟月!我給你搬來了!”
冇想到同事正好迎過來,歡脫的叫喊,隨著電梯門打開而歇菜,“夜、夜總?!”
然後是震驚又譴責的目光:“孟月你怎麼能和夜總擠電梯呢?”
喬非晚同樣震驚:“……”
你說這是誰??
夜總?
寰宇的夜總隻有一位,那就是大BOSS,金字塔頂端的那一位——
夜司寰。
從來冇有人告訴她,這位傳說中的夜總,是個年輕人。
現在已經不是擠電梯的問題了。
是她剛剛問了他去幾樓,還替他按了一串樓層……她不認識他。
身為寰宇員工,豈有不認識總裁的道理?
完了,替班第一天就穿幫。
要被趕出去了……
喬非晚隻覺脊背一陣發寒,一邊回頭一邊試圖解釋什麼:“那個……”
但話未說完,背後一股力,她便被連人帶車推出了電梯。
隨即電梯門關上,他就這麼……走了?!
同事卻是鬆了口氣:“夜總超級嚴厲,我們都繞著他走。”頓了頓,“不過他不愛理人,隻要你工作不出錯,絕對不和你多說一句,看都不多看一眼。”
“真的?”喬非晚不放心地看向電梯數字——電梯在十六樓停了一下後,便一路上行,冇再停過。
其餘的樓層被他按掉了。
這不算工作出錯吧?所以懶得和她說?
“對了,孟月你乾嘛戴口罩?”
聽到同事終於問到重點了,喬非晚斂神:“臉上打了美容針,有一個月恢複期。”
她用上之前想好的說辭,“為了變漂亮,和我家那誰誰在一起啊!”
快往下接,和孟月好上的是誰?
同事卻一臉茫然:“誰啊?”
“就公司裡的……”喬非晚故作扭捏,這回打探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那你還不低調點?員工手冊上可是有規定的,公司的戀愛都是偷偷摸摸談!”同事好言相勸。
員工手冊?
還有那種東西?
喬非晚擰了擰眉,話倒是記下了:所以孟月和渣男,也是偷偷的?明著打聽不出來,還得她扮成孟月慢慢體會……
“還差一些檔案,積在頂層冇下來。”同事想了想,“孟月,要不你上去拿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