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不害死我陸家,就不甘心是不是?”方氏大罵。
陸錦棠冇有被她觸怒,反而笑得輕鬆,“母親說的是哪件事?”
“你還裝糊塗?你使了什麼詭計,讓襄王爺看上了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讓陸依山去襄王府伴讀?”方氏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累的氣喘籲籲,“你瞧瞧他的字,寫的雞爬爬一樣!書不會背!先生留的課業從來完不成!”
陸錦棠低頭看著散落在地的本子。
毛筆寫的小楷,帶著幾分綿軟無力,橫不平豎不直,但雞一定爬不出來這樣的字,起碼還是能讓人看出那是什麼字的。
“這樣子去襄王府伴讀,會給襄王留下什麼樣的印象?襄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襄王在聖上麵前一句話,陸家所有男丁的前途全都得完蛋!你說說你,你安的是什麼心?”
方氏越說越生氣,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打陸錦棠的臉。
陸錦棠抬頭冷冷瞥了她一眼。
她立時被那一個眼神給盯在了原地,那麼清寒肅殺的眼神……好像她膽敢再上前一步,陸錦棠的手就會狠狠掐斷她的脖子。
“小孩子嘛,字寫不好不是什麼大事。”陸錦棠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本子,又安然落座。
方氏嚥了口唾沫,也在上座坐了下來,心頭卻有些驚慌失措。
陸錦棠自打從岐王府回來以後,好像就找到了依仗,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畢恭畢敬了。
好像一隻小鷹,突然長硬了翅膀,籠子再也關不住她了。
“字寫的醜,拿不出手,書不會背,好吃懶做……這都罷了,京都的人都知道,襄王爺最忌諱什麼?忌諱人說他活不久!”方氏說到這兒,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陸依山卻在他的院子裡,嚷嚷著他纔不要去給一個快死的王爺當伴讀!”
陸錦棠聞言微微一愣,這話她是信的,因為小山也當著她的麵說過。
“禍從口出,他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彆拉著全家為他陪葬!”方氏怒道。
陸錦棠眯了眯眼,小山年幼,沈氏死的時候,他纔剛剛一歲。
除了燕玉,他身邊幾乎冇有沈氏給他留下的人,他能在方氏手底下僥倖活下來已經不容易。
方氏怎麼可能用心教導他呢?
“你去問問他,他若是當真不想去襄王府,你趕緊求著襄王換了旁人去!”方氏厲聲道,“他若害了陸家,你也免不了一死!”
“爹爹不是已經向襄王舉薦了大少爺,二少爺了麼?”陸錦棠漫不經心的說。
方氏臉色一僵,悶氣片刻,臉都憋紅了,“若是……若是襄王那麼好說話,我找你來做什麼?!”
“哦,原來母親這會兒是有求於我呀?”陸錦棠笑起來。
方氏抿緊了嘴,惡狠狠的看著她。
“夫人,二小姐在薔/薇院裡折辱婢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婢子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啊……”紅梅的哭聲突然從門口傳來進來。
“三十巴掌打完了?”陸錦棠輕笑問道。
門外的紅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自打伺候在夫人跟前,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今日真是把這麼多年的臉麵全都丟光了。
“薔/薇院的下人們都恥笑婢子……他們笑婢子,就是不尊重夫人您呐!”紅梅哭道。
陸錦棠好整以暇的看著方氏,“我是這會兒往梧桐苑裡去呢?還是改日再去?”
陸錦棠好整以暇的看著方氏,“我是這會兒往梧桐苑裡去呢?還是改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