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彆走!”爸爸拽住行李箱。
媽媽踩著細長的高跟鞋,神色倨傲冷漠的像個女王,“放手。”
“看在小棠的份兒上,彆走,行麼?”爸爸放下所有的尊嚴與傲氣,哀求的看著媽媽,他抓著行李箱的手都泛了白。
“你彆拿錦棠做擋箭牌,你心裡隻有你的病人!隻有你的研究!你什麼時候真正在意過錦棠?”媽媽妖豔的紅唇裡吐出最冷漠諷刺的聲音,“我們不合適,貌合神離的夫妻對孩子的傷害,比離婚更大。彆耽誤彼此了,好聚好散。”
“你的事業就那麼重要嗎?不開公司,不做女強人,不去陪老闆們喝酒唱歌,你會死嗎?”爸爸怒吼一聲。
啪——
狠狠一個耳光,世界安靜了。
陸錦棠躲在房間裡,透過門縫看到爸爸臉上清晰的指痕。
“你不配說我,我的公司,我的事業,我賺的每一分錢,乾乾淨淨!”
媽媽說完,拉著她那大紅色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錦棠怕極了,她小心翼翼的關上們,悄無聲息的爬回床上。
她把自己的頭埋進被子裡,連哭都不敢大聲。
從她記事起,這個家裡就隻有爭吵和冷戰,從來冇有其樂融融的歡笑……
她不知道人的身體裡居然可以有那麼多的眼淚,她哭濕了大半個枕頭。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家裡已經冇人了。媽媽走了,爸爸也不見了。
她像是遊魂一樣,從這個房間晃進那個房間。
偌大的房子裡,隻有她寂寥無助的腳步聲。
上午爺爺趕了過來,把她接回了老家。
“以後,你就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好不好?”奶奶一臉笑意的問她時,她忙不迭的點頭。
“我會很乖,會好好學習,會聽話,不惹事……”八歲的她搶著說道,似乎生怕……再被拋下。
奶奶笑著摸著她的頭,“這孩子真乖啊……”奶奶背過臉去卻在抹眼淚。
……
所以,結什麼婚?戀什麼愛?還是一個人最好了!
就像她,死了穿越了,也無牽無掛。
“你哭了?”襄王聲音很輕很輕的問。
陸錦棠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就是被個流氓給啃了麼?還不至於……”
襄王聞言皺眉,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被人給罵了。
可不知為什麼,他看著罵他人,竟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有一絲絲的……心疼。
“就照你說的,改日再治病。”
“就照你說的,改日再治病。”
襄王又看她一眼,飛快的從視窗離開。
速度快的,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陸錦棠勾著嘴角笑了笑,她什麼都會弄丟,唯獨自己的心,絕不會丟!
次日一早,陸錦棠便帶著從嫁妝裡挑出來的名人字畫,稀奇擺件往陸老爺作臨時書房的花廳裡來了。
陸老爺恰在訓斥小廝,“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畫?這能往書房裡掛嗎?我若有同僚朋友往書房裡一坐,瞧見我那牆上掛的就是這破玩意兒……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可是夫人給的銀子,就隻夠……”小廝低聲怯懦說道。
“爹爹!”陸錦棠在門外聲音脆亮喚道。
陸雁歸眼皮子一跳,“是錦棠啊,怎麼往這兒來了?”
“這幾日整理我阿孃留給我的嫁妝,發現裡頭竟還有好些大家的字畫。我哪裡懂這個?倒是爹爹的書房,重新修葺以後,用得上。”陸錦棠把字畫送上。
“呀!二小姐這真是及時雨啊!久旱逢甘霖……”小廝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