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輕哼了一聲,麵現嘲諷,“幾紮紙自然是不值得,一樁婚事呢?”
“婚書已撕,我與世子爺冇有半分關係了,世子爺不會忘了吧?”
“陸錦棠!”秦致遠豁然起身,大步向她走來,“當初定下婚約,就是我的奇恥大辱!讓我多年都揹負著罵名!我勉為其難娶了你進門,你不知感恩,反而主動撕了婚書!”
陸錦棠手中捏著銀針,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秦致遠步步緊逼,“你主動退婚?你把我蹬了?這樁買賣,委實太不公平了吧?吃虧的一直是我岐王府啊?”
“岐王府吃什麼虧?當年我外祖父家裡真金白銀的給了岐王爺,掏空了家底幫助王爺度過難關……如今世子爺又娶了我姐姐,讓她替我拜堂成親,這般折辱我,”陸錦棠笑了笑,“世子爺還覺得吃虧?是不是隻有我被欺辱卻還死心塌地,死纏爛打。任憑世子爺給我難堪,卻還不離不棄不放手,世子爺才覺得公平?不吃虧?”
秦致遠看她眉目生動,俏生生毫無懼意的反問。
說話間,她非但冇有惱羞成怒,也冇有畏畏縮縮,反而一直仰著淡漠的笑臉……他的心猛然一動,那張婚書被撕,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是!”秦致遠逼近她說道,“就是要把我受的屈辱,加倍的還給你,才公平!”
“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呢?”陸錦棠抬手一揮,眼看銀針就要紮到秦致遠身上。
咣噹一聲。
屋裡的兩人嚇了一跳。
雅間的扇門被人一腳踹開。
陸錦棠手中的銀針,擦著秦致遠的衣服而過。
“陸錦棠,你不要臉!”尖利的手指甲,帶著風,衝著陸錦棠的麵門就來了。
陸錦棠急退一步。
那尖利的手指卻猛地被人握住,“陸明月,你乾什麼?”
陸明月惡狠狠的瞪著陸錦棠,“你們在這裡乾什麼?大白天的,垂著簾子關著門?孤男寡女,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你住口!”秦致遠嗬斥一聲。
陸明月嚶嚶哭了起來,“陸錦棠,你好狡猾的心!你明知世子不喜歡你,就主動撕了婚書,以退為進,分明冇有關係了,卻暗中不斷勾/引!你怎麼這麼賤?”
秦致遠微微一愣,暗中勾/引?以退為進?當真是這樣麼?
他的目光落在陸錦棠的身上。
陸錦棠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甚至連解釋都懶得開口,“鬨夠了麼?鬨夠讓讓,我把你的男人讓給你,你們夫妻兩個關起門來,想乾嘛乾嘛,我還忙得很。”
說著,她向門外走去。
為了幾紮宣城貢紙,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兒,還真是讓人頭疼。
“慢著,我讓你走了麼?”秦致遠看不慣她這麼冷漠的態度。
他揮手叫青桐擋住門口。
陸錦棠回頭眯眼看他,“世子爺,你媳婦都來了,你還不放我走?這是打算……繼續探究公平?”
“你勾/引了姐姐的男人,這樣就想走?”陸明月一麵哭,一麵陰狠的質問。
陸錦棠歎了口氣,“你想怎麼樣?等我找到了男人,也讓你勾/引回來?”
陸明月一愣,萬冇想到她會這麼說。
秦致遠卻是臉色鐵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這樣的話,是一個女人能說出口的嗎?”
陸錦棠輕嗤一聲,不屑的向外瞥了一眼。
若不是這青桐看起來武功高強,她還懶得被擋在這裡與他們廢話。
這麼一瞥,陸錦棠卻是發現了不對勁兒。
陸明月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竟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