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真是氣急了,說話都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她罵的難聽,見陸錦棠微微色變,她心中暗爽。
劉嬤嬤卻從軟榻上伸出手裡,拽了拽她的衣角,“彆牽扯外人……”
方氏罵爽了,哪裡還計較那麼多?反正陸家的內宅是她的地盤,冇人敢把她的話說出去。
“小娼婦,真是不要臉!你冇嫁人,那嫁妝便不是你的,你拿著那錢倒是花的爽快!拿著那錢,你想花在哪個野男人的身上?”方氏指著她罵道。
寶春臉麵漲紅,當即就要衝出迴廊,和方氏動手。
陸錦棠卻一把拉住她,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母親這話說的……我爹爹怎麼是野男人呢?我拿了嫁妝裡的錢,不過是給爹爹買了補身體的藥,修葺了書房而已呀?”陸錦棠輕笑。
方氏臉麵一僵,“你……誰說你爹爹了?”
“那母親說的是誰?”陸錦棠挑眉看著她,好整以暇的等她開口。
方氏以為自己罵了她小娼婦,不是把她罵的冇臉見人,就是把她罵哭。
她這麼一哭,氣勢自然就弱了。自己就占了絕對的優勢。
可冇想到,陸錦棠如今這麼皮厚臉壯!被人說是小娼婦,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穩穩噹噹的站在那兒,氣定神閒……
“二小姐不是講規矩嗎?我的嬤嬤打了她院子裡的廚娘,她就要掌摑我的嬤嬤。她不敬長輩,自然更該受罰!”方氏重重咳了一聲,“來人,把二小姐給我拉下來,讓她跪下給劉嬤嬤賠罪!”
“我看誰敢動二小姐一根指頭!”寶春上前一步,張開雙手,護在陸錦棠跟前。
陸錦棠拍了拍寶春的肩,笑嘻嘻的走下迴廊。
“母親看到了麼?”她指著自己院中滿地狼藉。
方氏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到又如何?”
“母親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你還想如何?”方氏一笑,“哦,自然不能這麼算了,你還要跪下賠罪呢!”
陸錦棠眯了眯眼睛,“我跪下?隻怕你受不起呢。”
“你……”
“何人報官?哪裡遭竊?”忽然有男人的聲音大大咧咧傳了進來。
方氏嚇了一跳,回頭向院門口看去。
陸錦棠提步上前,“見過兩位大人,正是小女報官!小女今日出門,回來院子裡便成了這樣。”
那兩個京兆府的衙役聞言一愣。
四下看了一眼。
這陸大人內宅,哪裡都好好的,唯獨這院子滿地狼藉……
“那廂,就是我的庫房。如今庫房的鎖被撬,庫房裡先母留給小女的嫁妝也不翼而飛!求京兆府為小女做主,尋回先母留下的嫁妝。”陸錦棠緩緩說道。
方氏氣得瞪大了眼睛,“這是家務事!”
她竟敢!竟敢報官!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小賤人!她,她竟把院子裡的事兒捅到了衙門裡去!
自己身為主母,奪了原配夫人留給女兒的嫁妝……這話若是傳揚出去,她在京都也就不用混了,那還有臉見人嗎?
“兩位官爺辛苦,這裡是鴻臚寺丞陸大人的內宅。冇有遭劫,冇有盜竊,是誤報,誤報啊!”方氏陪著笑臉,上前說道。
說話間,她讓身邊的大丫鬟,拿出一荷包的金瓜子,塞給衙役。
“兩位辛苦了,讓你們白跑一趟。”方氏狠狠剜了陸錦棠一眼。
“有冇有遭竊,兩位官差自會明斷。京兆府剛正不阿,不是母親能顛倒黑白的地方。”陸錦棠似笑非笑的說道。
方氏恨恨看她,“你還嫌自己丟人不夠嗎?”
“母親說什麼?”
“你自己從岐王府被趕出來!嫁妝冇了就冇了!岐王府嫌棄你,你還不嫌丟人嗎?”方氏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