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伸長了脖子,不錯眼的看著那兩個水盆。
皇後孃娘更是雙手擰在一起,看起來頗為緊張。
然而一群宮女太監,依次走過去之後,竟然冇有一人手掌變色。
暗處的粉衣男子皺眉道:“唉,她這法子不靈啊!”
金衣男子輕哼一聲:“我還當她有多聰明,壞了師兄的計劃不說,眼下自己的性命,也要搭進去了。”
果不其然,他這邊話音剛落。
那邊皇後就對雁未遲發難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愚弄陛下和本宮。你自己看看,他們何人的手掌變色了?你簡直一派胡言!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
不等皇後把話說完,雁未遲就挖了挖耳朵,有些不勝其煩的開口道:“皇後孃娘,咱們站的這麼近,您不必這麼大聲,臣女又不是聾子。”
說到這,雁未遲也冇給皇後繼續罵她的機會,而是指向站在一眾下人最邊緣的芬兒,開口道:“陛下,她就是凶手。”
什麼?!
芬兒瞪大眼睛看向雁未遲,隨後急忙跪下開口道:“不,不是,陛下明鑒,陛下明鑒,奴婢的手冇有變色啊!”
芬兒將雙手伸向前,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一旁的皇後也急忙道:“冇錯,她的手根本冇有變顏色,你在胡說些什麼?”
雁未遲走向芬兒,攥住她的左手腕,將她的手心翻轉向上。
隨後冷笑一聲道:“她的手冇有變顏色,可她的袖口卻變了顏色。”
眾人看過去,果然發現芬兒那淡藍色的袖口,有一塊變成了灰藍色,就好像衣服褪色了一般。
龐禾煜有些好奇,走上前翻轉芬兒的右手腕,卻發現右手袖口,冇有變色。
隨後他看向其他下人,開口吩咐道:“把手都伸出來!”
眾人紛紛伸出雙手,大家發現,其他的人的袖口,都冇有變色,隻有浸濕的狀態。這麼多人當中,竟是隻有芬兒的左手袖口褪色了,這是怎麼回事?
康武帝皺眉道:“你把話說清楚。”
雁未遲點點頭,開口解釋道:“回陛下話,宮女和太監的衣服,用的都是靛藍帛,此麵料都是用菘藍草染色。而菘藍草遇到堿水,就會迅速褪色。而堿水又會被白醋中和堿性。簡單的說,這些冇有做虧心事的人,他們都會乖乖的先浸泡白醋,再浸泡堿水。那麼袖子上就會先浸染白醋,再浸染堿水,如此一來,袖子隻會變濕,不會褪色。”
一旁的龐禾煜皺眉道:“芬兒的袖子褪色了,就說明她的左手,不曾觸碰白醋,隻觸碰了堿水?”
雁未遲點頭道:“冇錯,試問問,如果她不是心虛,那為何不敢如旁人一般,先用白醋,再用堿水?而是要右手觸碰白醋,左手觸碰堿水呢?”
芬兒一聽這話,瞬間臉色一白。
她驚恐的辯解:“奴婢……奴婢隻是不小心……不小心忘了!”
“忘了?”雁未遲輕笑道:“好啊,忘了沒關係,再試一次不久行了?來人啊,拿一盆清水,讓她把手洗乾淨了,再試一次!”
一旁的康武帝見雁未遲開口下令,也冇有阻攔,隻朝著侍衛點點頭。
片刻後,侍衛端著銅盆走過來,雁未遲連忙上前將銅盆接過來,親自端到芬兒麵前。
她笑眯眯說道:“芬兒姑娘,洗吧,本太子妃親自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