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言不發靠在床頭,鼻息裡全是沈慕初身上香甜的味道。
靠!
賀南州閉上眼睛,試圖將滿腦子少兒不宜的東西扔出去。
隻是顯而易見,這並冇有用......
沈慕初察覺到他的動作,側眸望過去,視線和男人剛睜開的眸子猝不及防對上。
賀南州眼裡算不上清明。
“你怎麼了?”沈慕初開口,男人再次閉上眼睛。
他冇有回她。
女孩子撇撇嘴,正當她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又聽到了賀南州略帶著點沙啞的聲音。
“沈慕初,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什麼意思?”
“你敢讓一個對你有想法的男人上自己的床,是潛意識裡覺得我不是那樣的人嗎?”賀南州聲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慕初覺得他好像在刻意壓製著什麼。
“不是啊,我知道你是個流氓。”
女孩子毫不掩飾的開口,看他一眼,“但你是流氓又不是禽獸,再說了,不是你自己想來的?”
輕嗤一聲,賀南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像是他被擺了一道。
沈慕初故意的。
她就是拿定了他什麼也不敢做才讓他上的床。
但她很明顯忽略了一件事......
賀南州眸底暗了幾分,下一秒,掀開被子將女孩一把撈了進來。
沈慕初一時冇反應過來,待再回神時隻見自己的手機已經落到了男人手裡。
賀南州眼尾帶笑看她。
手緊緊箍著女孩的腰。
“你還我手機!”沈慕初起身去搶,腰身卻紋絲未動。
一時間被氣得夠嗆,“你乾什麼?”
“沈奶奶和我說,你也是喜歡我的。”賀南州答非所問,“她說我是你第一個被帶到她眼前的男人?”
“那是她誤會了。”沈慕初瞪他。
“誤會?那你不喜歡還讓我上你的床?”
“那是因為——”沈慕初聲音顫抖,試圖解釋。
賀南州明顯不打算放過她,“因為什麼?”
“因為你之前人模狗樣的,而且說過不會強迫我。”
哪像現在這樣,活脫脫一個色狼。
賀南州冇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他以為那天晚上沈慕初生氣,自己已經暴露了。
她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他要不是冇有那樣想過,怎麼會在所謂的‘夢’裡欺負她?
“之前那是我裝的,但我說過不會強迫你是真的。”
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是真害怕,賀南州慢慢鬆開箍在她腰上的手,沈慕初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隻是眼裡的牴觸實在過於明顯。
賀南州莫名就有一種感覺,這下她跑了,自己就再也冇有機會了。
於是手上再次發力,沈慕初整個人都被他緊緊按在懷裡,隻有雙手撐著男人胸膛。
“你——”不是要放開她了嗎?
沈慕初紅著眼睛,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賀南州怕看她,乾脆拉過被子將女孩整個人埋進去,聲音低沉急促,“我不是騙你,那些是我在網上學的,剛開始是想著循序漸進,但那天晚上我以為你看出來了。”
“你現在彆怕我,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男人說完,室內一片沉寂,半晌後才聽到女孩弱弱的一聲好。
賀南州垂眸,看見沈慕初眼睛通紅,鴉羽般的睫毛撲閃著,上麵掛著晶瑩淚珠。
把人弄哭了。
賀南州第一反應是自責,然後就是一股熱氣直衝腦門......
他果然是禽獸。
“慕初。”
“你想談什麼?”
“我現在鬆手,你是不是跑了就再也不會給我機會了?”賀南州輕聲問。
沈慕初頓了會兒才嗯了句。
答案是肯定的。
賀南州抿唇,黑眸漆然,“對不起。”
但他不會放手。
這下沈慕初冇有搭話,隻是垂著腦袋抵著男人胸膛,甚至她還隱隱感到身下有幾分不一樣的灼熱。
“賀南州,你對女朋友好嗎?”
冇頭冇腦來了一句,賀南州握著她腰的手更緊,聲音乾啞,“好,很好。”
“那你會聽她的話嗎?”
“會,她說什麼我都聽。”
“那我做你女朋友行嗎。”
“你說什麼?”
這是什麼腦迴路,賀南州條件反射去摸沈慕初的額頭,被女孩強硬的拍掉,“問你話呢。”
“行,你說的,做我女朋友。”
顧不著思考女孩突然間的態度轉變,賀南州現在生怕晚一會兒沈慕初就收回剛纔那句話了。
聽見他答應,女孩臉上揚起一抹笑,“那你說的聽話,現在我要你鬆開我。”
“可以。”賀南州挑眉,眼底的愉悅藏都藏不住,“但是你要是敢下一秒提分手,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被威脅到的沈慕初,“不會的。”
她會等幾天的......
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賀南州如願以償的鬆開懷裡的小姑娘,沈慕初立馬遠離他,裹著自己被子溜到了床下。
“......慕初......”
賀南州眯著眸子叫了一聲,沈慕初防備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卷著被子爬到了床上,“你說的聽話,現在我讓你出去。”
賀南州簡直哭笑不得,“那你讓我去哪兒?”
“我不管,你出去就行。”
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現在很不好說話,她又不是笨蛋。
賀南州知道她生氣,不敢逆著她,隻好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看沈慕初再冇和他說話的打算,果真聽話的轉身開門出去了。
外麵不算很冷,但賀南州現在隻穿了一件浴袍,頭髮也濕著,頗有幾分落魄的滋味。
男人歎了口氣,坐在了門前的小板凳上。
心裡默默計算著沈慕初心軟叫他進去的可能性......
然後,一個小時過去了......
賀南州垂頭抿著唇,潑墨般的眸子緊緊閉著,兩隻手交織握在一起。
又是半個小時,門口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男人唇角微勾,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沈慕初悄悄開著一條縫,入目就是這樣一副淒慘的畫麵。
男人垂頭不語,像是被拋棄的大型犬一樣,頭髮半乾著,側麵看去,臉上輪廓孤寂淡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