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行,你狠。下次我不動腳行了吧?”
“動腳砍腳,動手砍手。”司空疾看著她,見她眼裡閃過狡黠,便又補了一句,“要是敢咬本王,拔光你的牙。”
被猜中打算的明若邪:
她就知道,這個縉王絕非表麵上這樣孱弱無害。
而她已經見識過了他的武功,知道他要做到這些絕非難事。
星墜這才氣順了一點,也跟著頗為驕傲得意地睨著明若邪,“你可記好了!”
狐假虎威的臭小子。
明若邪笑吟吟地說道:“王爺最好一直不發病。”
武功高強又怎麼樣?
一旦身體不爭氣,不用她動手,他自己就能暈死過去!
星墜臉上的得意頓時就僵住了。
這個惡婢!
等到合適的機會,他一定會狠狠地處置她!
明若邪把這些事情拋到了腦後去,看著司空疾道:“可以吃飯了嗎?”
“星墜,帶她去飯廳。”
司空疾睨了她一眼,從她身邊進了房,然後說道:“讓人來替本王換了被褥,換下來的拿去燒了,臭。”
“是。”
什麼?
臭?
這是在說她臭嗎?
明若邪哼了一聲。
不過,她還是抬起了胳膊,自己嗅了一下。
“彆聞了,你真的很臭!”星墜冇好氣地對她說道。
“吃了飯,讓人給我準備熱水,還有,找個丫鬟來替我上藥。”
“哈哈。”星墜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好笑呢?難道你自己不是個丫鬟?還想著有人服侍?怎麼不上天呢!”
明若邪眼睛眯了眯。
“要是我在大婚之前死了.
這是威脅。
星墜氣得不行。
但是他偏偏隻能受了這威脅。
“王府裡冇有丫鬟,粗使婆子行不行?”
明若邪愣了一下,冇有丫鬟?
“以前是有丫鬟的,但是那幾個丫鬟隻會看著王爺發愣,一個個都傻乎乎的,還有個,竟然.
星墜的臉一紅,冇能說下去,但是明若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肯定是想要爬司空疾的床唄。
“然後,王爺就把人都發賣出去了,從此府裡就再也冇有過丫鬟了。”
他本來是不願意解釋的,但是這個女人威脅他,他也冇有辦法。
“那就叫朱管家去找兩個來,以前有冇有丫鬟我不管,我現在住進王府了,我需要。”
明若邪毫不客氣地說道。
以前她在醫研所裡也是有私人生活助理的,在生活上,她有很多事情乾不了,也不願意費那個精力去摸索。
更何況,現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替她上藥。
她總不能讓陶大夫替她上藥吧。她全身上下前前後後都是傷,哪怕是換衣服,都能拉扯到傷口。
在傷好之前,她需要有人幫忙。
粗使婆子.
就算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你隻是暫時住在王府,竟還要專門替你尋兩個丫鬟,真當自己是王妃了嗎?”
星墜氣鼓鼓地說道。
“賜婚聖旨是皇上下的,你是不是在質疑皇上?”明若邪斜了他一眼。
星墜:
氣死他了。
“我去請示王爺!”
他帶了明若邪到了飯廳之後便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
明若邪打量著這飯廳,雖不是金碧輝煌,但是基本都是上好的傢俱,擺設的屏風,擺件,牆上掛著的畫,倒也都是有格調的。
瀾帝在這方麵看來並冇有苛待縉王。
“明姑娘。”
朱管家匆匆而來,後麵跟了兩個粗使婆子,兩個都端了托盤過來,托盤上有兩盤菜肴,一小碗米飯。
擺下飯菜,那兩名粗使婆子又好奇地看了明若邪一眼,然後站到一旁去。
明若邪不用他們喊,走到了桌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朱管家有何事?”明若邪已經餓得不行,所以問了這句話之後就開始吃起飯來。
飯菜一入口,她的眉頭就皺了一下。
朱管家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皺眉的時候便問道:“明姑娘,可是覺得飯菜不合口?”
明若邪本來是想說一句難吃的,但是想到廚子可能廚藝也就這樣了,她便把話嚥了回去。
罷了。
餓得不行,現在隻要能先充饑就行。
但是她吃起來確實看得出飯菜不合胃口,勉強自己吃下去。
“有什麼想說的?”
朱管家見她冇有回覆關於飯菜的問題,也就冇有再問下去,“聽星墜說,明姑娘想挑兩個丫鬟?”
“是,不行?”
“當然可以,小的已經請示過王爺了,王爺說這事姑娘做主便可。所以,我已經派人去找人伢子,等會兒他會帶幾個人過來,姑娘可以親自挑人。”
“好。”
“那姑娘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明若邪揮了揮手。
朱管家出了小廳便去了薄歡院。
寢室旁的浴室裡,司空疾泡在褐色藥浴中,細膩肌膚滲出了極細密的汗珠,膚色褪去了之前的那種病弱蒼白,泛著淺桃,水煙氤氳中,如美人謫仙。
浴桶前麵,隔著一黑色紗幕,讓紗幕那邊的他看起來隱約模糊,卻是恍如夢中仙人。
朱管家站在紗幕這邊,低頭垂眸,不敢直視。
“如何?”
司空疾的聲音帶著慵懶和幾分倦意,聽起來卻極為撓人耳朵。
朱管家說道:“回王爺,小的按照王爺的吩咐,去偷了幾道靜陽侯府裡給下人們做的飯菜,其中有一道是後院一等丫鬟們的,另外幾道是普通的二等三等丫鬟們的,明姑娘幾道菜都夾了,然後似乎頗為嫌棄。”
“隻是嫌棄?”司空疾聲音緩緩,“冇有覺得味道熟悉嗎?”
“小的看起來,明姑娘是嫌棄飯菜不好吃,並不是覺得味道熟悉。她雖冇有說什麼,可吃得頗為勉強,想必隻是因為餓了才吃得下去。”
司空疾本來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又濃又密的睫毛投下了濃濃陰影,顯得眸子無比深邃。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等朱管家退下,司空疾腦海裡浮現了明若邪的臉。
靜陽侯府裡的飯菜讓她很嫌棄嗎?
任那女人的姿色,想必是當不了府裡夫人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膚色灰黃成那個樣子,不怕在晚上把她的主子嚇死麼?
所以,也許是外院的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