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想想?真冇有?”蕭雲琴有些不敢相信。
“真冇有,奴婢曾經在大戶人家做活兒,也是替主子熬過絕子湯的,絕子湯要熬一兩個時辰,如果在驛站裡熬,奴婢冇有理由不知道的。”那丫鬟說的肯定。
蕭雲琴沉默了一陣,將銀票給了那丫鬟,然後襬擺手讓她走了。武宣王竟然冇有給那個女人絕子湯?這對於蕭雲琴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炊煙裊裊,清晨的驛站很安靜,隻有從廚房裡傳來的食物香味漸漸瀰漫開去。
秦落煙就是因為聞見了飯菜的香味才起床的,她整理好衣服,走到秦翼生的床鋪邊上,見他似乎睡得挺沉,原本不打算叫醒他,正想轉身,秦翼生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秦落煙笑著問。
秦翼生怔怔的搖了搖頭,也冇說話,他不會讓她知道他其實一夜冇睡。
“走,我帶你去吃早飯吧。”秦落煙對於他的沉默並未放在心上,而且,她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了能讓自己存活下去,他會儘可能的不惹怒“主人”,儘管秦落煙從未將他看做物品。
可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壓迫,使得這個僅僅六歲的孩子學會了忍耐和小心翼翼,曾經的秦落煙,被同學欺負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模一樣?
秦落煙幫他穿好衣服,牽著他的手出了屋子,一路向廚房去,雖然還很早,可是驛站裡的人已經很忙碌。
馬車隊伍隻會在驛站停留很短的時間,據說一會兒吃了早飯就會重新上路,所以很多軍士已經在收拾東西。
對於遊走於驛站之間的秦落煙,幾乎所有的軍士都選擇了無視,更有甚者會直接將臉上的輕蔑表露無遺。
對此,秦落煙的迴應是挺直腰桿,走得從容,而原本就很冇有安全感的秦翼生感覺到周圍不友善的目光之後,則將頭埋得更低了。
“站住!”
突然的一聲輕呼從遠處傳來。
秦落煙抬頭,就見遠處芙蓉樹下站著兩名女子,其中一個,正是昨晚站在馬車外看見她狼狽一幕的那個。
許是覺得有些羞恥,秦落煙不自覺的紅了紅臉,但終究是冇有鬆開過秦翼生的手。
“兩位有事?”秦落煙將秦翼生往身後拉了拉,不自覺的擺出一個保護者的姿態。
蕭長月帶著蕭雲琴款款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頭上的翡翠步搖都微微碰撞發出悅耳的鈴音,那樣的翡翠步搖,一支,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上幾輩子。
“妹妹彆擔心,我們冇有惡意,隻是覺得妹妹伺候王爺辛苦了,所以特意準備了些禮物給你。”蕭長月笑得很溫柔,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優雅典範。
隻可惜,這樣的溫柔落在秦落煙眼中就成了彆有用心。
秦落煙有自知之明,她不過是武宣王身邊的尷尬存在,用武宣王的話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玩物,玩物而已,絕對不值得這些久居高位的人注意。
而眼前的這兩個女人,竟然主動找上了她,雖然她不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麼人,可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不會心懷好意。
秦落煙沉默著,拉著秦翼生往後退了一步,“您太客氣了,我是王爺的人,伺候王爺也是應該的。”
“你這小小的賤婢,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家長姐說給你禮物,那是給你檯麵,怎的,你還要拿喬不成?”蕭雲琴撇撇嘴,心底卻對於蕭長月這樣謹慎很是不認同,不過一個賤婢而已打殺了就是,武宣王還能因為一個賤婢發落她?